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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蘇知道,展宴的離開,代表著他回歸了一片神魂。這是他們的分離,也是他們的再相遇。

再後來是黎辰。

他的身子一向不大好,雖然有蘇蘇幫忙調養,但總歸不能像健康人那般活到九十九。

黎辰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他問蘇蘇:「我走了,你會想我嗎?」

蘇蘇說:「當然。」

黎辰輕笑:「騙人,他們三個一定會想盡辦法讓你忘了我。」

黎辰的目光變得悵然,但隨即又恢復溫柔。

「以前總覺得他們很煩,現在又覺得有他們陪你也不錯。我壽數這麼短,沒有辦法給你長久。」

再後來是秦川,他是個工作狂,除了陪伴蘇蘇,其餘時間全用在事業上。

秦川年輕是努力是為了夢想,也是為了給蘇蘇更好的生活。後面是憋著一口氣,要讓和展宴跑了的蘇蘇刮目相看,再後來卻不免有想和其他幾位一較高下的念頭。但他出身清寒,必須要比其他幾位付出更多的努力。

他時常熬夜加班加點的工作,拼命擴張公司業務,離開時卻突然後悔了。

「我一直想要在事業上超過他們,沒想到輸在了健康。又或者,我一直以來都錯了。如果當初……」

蘇蘇知道他想說什麼。

如果當初沒有因為事業忽略愛情,也許何蘇蘇就是他一個人的何蘇蘇。

蘇蘇只是用力地握住他的手。

再後來是陳一楓。

他躺在床上,對蘇蘇說:「你還是這麼年輕漂亮,我卻老了。」

歲月沒有在蘇蘇身上留下任何痕跡。

陳一楓的眼角已經有了皺紋,而蘇蘇肌膚依然白皙細膩,如同少女。兩個人要是一同走出去,說是父女也會有人信。

蘇蘇溫柔地哄他:「你很帥,很有魅力。」

陳一楓就笑。

他遺憾地說:「好想再多陪陪你,總覺得日子太短不夠。真不甘心啊,沒想到是傅司禮那傢伙贏到了最後。」

最後是傅司禮。

蘇蘇因為不老的容貌,刻意遠離俗世,不再出現在世人的視野里。

傅司禮是家族掌權人,一輩子沒結婚,但他的決定沒有人能質疑。他從家族中選出一個優秀的子侄輩,培養一番後繼承他的事業。之後他拋下一切,陪蘇蘇隱居。

兩人又過了一段悠閒的生活,直到傅司禮再也走不動路。

傅司禮這樣一個冷靜理智的人,離開的時候竟然也會變得脆弱。

「真懷念年輕的時候,你告訴大家你是我女朋友。那時候我根本沒想過我會喜歡上一個女孩,所以我告訴陳一楓說我不認識你。」

「要是那時我說是有多好,他一定不好意思厚著臉皮挖我牆角。」

蘇蘇就笑他:「他已經走了這麼多年,你還記著仇呢。」

傅司禮說:「我是人,我也有情緒,我也會嫉妒他們,被你多看了一眼。」

「不過有時候我又有種奇怪的感覺,在他們離開後,他們似乎與我一體,我記得許多他們和你經歷過的事情……我甚至覺得,或許我們本就該一體。或許是我年紀大了,出現幻覺,錯誤的把旁觀視角當成了他們的視角。」

蘇蘇柔柔地看著他:「也許你的感受是真的呢?」

傅司禮微笑:「也是,世上有你這樣的仙女,再發生一些無法用科學解釋的事情,也很正常。」

他轉而問蘇蘇:「我要走了,你會再找新的愛人嗎?」

蘇蘇不知道怎麼回答。

其他小世界的他,對蘇蘇來說是他。但對傅司禮來說呢?

蘇蘇認為他們是整體,但他們一直認為自己是個體。

傅司禮嘆了口氣:「好吧,那你會愛我到什麼時候?」

蘇蘇說:「永遠。」

「雖然知道是哄我開心的,但我還是很高興。」

傅司禮滿足地閉上眼睛。

送走他們後,蘇蘇心中空落落的。有些像「他」當初離開後的感受。

「他」是日月之神,名為朝明。而蘇蘇的本體是一塊五彩神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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