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瑤扒了兩角蔥,又從陶罐里夾起幾片酸味醃瓜,再混上半合生薑、半合陳皮,於案板上碾壓成餅,製成升口大,五分厚的餅子。
再以熟油微火煎烤,烤至餅表面焦黃,泛著陣陣油香,翻面續煎,披上金甲,分外誘人。
白瑤輕輕將小小的魚餅,放置於牡丹魚膾之下,肉眼望去,金色的土地上長出晶瑩的花苞,可人可愛。
後便將做好的組合放置在竹條盤上,呂梧在白瑤身旁打著下手,用長板歸置竹條盤。
呂梧端著長板,穩穩走到溪邊,將一盞盞晶瑩的牡丹推入水中,望溪水東去。
牡丹們打著旋,迎著陽光,襯著清澈透亮,愈加熠熠生輝。
~
這牡丹魚膾,順著溪流,流至東邊歌舞不絕之處。
徐山長看著游來的小巧精緻食物,胃口大增,攬過屬於自己的魚膾,夾起一片薄蟬般的「花瓣」,輕輕放入唇間細抿,清爽細膩,帶著薄荷的清涼,直衝大腦。
「暢快淋漓,涼意悠遠!此物何名?」
蘇判官瞥了一眼竹青,竹青見後,不緊不慢,從懷中掏出白瑤前面給的菜單,菜單製作非尋常薄紙,帶著些許硬度,白紙墨字,暗香徐來。
「此狀似牡丹之菜,名為金齏玉膾。」
竹青有條不紊地回應道。
「玉同魚,色白如玉,沒錯沒錯,哈哈哈好名。」
徐山長撫須長笑,滿意此菜寓意,
「蘇大人真是請了個好廚子,實力不凡。」
蘇判官淡然撫須,回應道,
「僥倖,你們滿意便好。」
後蘇判官的臉龐又勾起一抹笑意,只是被濃密的白須擋住。
若細看眉眼,熟悉他的人便可知他此刻的心情美妙。
竹青看後,亦高興地想著,
老爺已經很久沒有這麼開心的笑了。
*
白瑤熟練操持刀具,剔除魚骨,卻保留白魚完整。
以簽串之,佐以香酢幾滴,蒜末放於肚中,將茱萸碎均勻抹開,一面烤至金黃,後輕快翻面。
同樣步驟塗抹上香料,烤至魚皮微微髮捲,便將整塊魚均勻切段,每盤放上相同的魚塊。
呂梧起身,拿長板裝竹盤,步行緩緩,一次便將賓客眾人的食盤皆放置在長板上,需得小心翼翼。
觀溪流潺潺,食盤高低浮著,帶著獨特的香味飄向遠處。
呂梧歸來時,只見白瑤已將羽觴杯取出,挨個杯壁想靠,置於桌上。
一轉身,白瑤輕鬆提起半身高的酒罈,見呂梧歸來,便讓他拿上酒篩子,下面亦放個圓壇接著,就著酒篩子,手捏酒罈口,微微傾斜,將裡面殘留的酒糟濾去。
大酒酒液呈黃色,清澈透亮,口感渾厚老熟,與現代白酒有所類同。淺淺品嘗後的白瑤這樣想到。
白瑤將濾後的大酒倒入已準備好的羽觴杯後,便將羽觴杯直接放進溪水中。
由於羽觴杯杯壁邊緣上,長著兩隻可愛的大耳朵,羽觴杯能穩穩浮於水面,漂向各位賓客。
蘇判官見羽觴杯已至,到了他預先所想的介紹弟子時候。
便一手抬高,輕輕舉起羽觴杯,一手撫須,淡然撫須,面含笑道,
「諸位前來,蘇某不勝感激。今已至雲州縣數月,奈何身有恙,神無力,不曾招待,望諸位海涵。如今蘇某尋到關門弟子,魏弘簡。此等喜事,請諸位與我同舉杯。」
話罷,自己率先喝完杯中酒。蘇判官年紀已大,不勝酒力,大酒入喉,面容瞬間浮霞。
竹青忙攙扶,蘇判官擺手,與老友徐山長閒談數句,睡意上頭,只能魏弘簡代為招待。
邀請賓客有縣城玉林書院蘇判官的老友徐山長。
徐山長一想是信里所邀,意為青年才俊認識交友,便帶著得意門生五人,同林副講一塊前來。其得意門生中便有高洪武與彭飛。
在聽聞魏弘簡名後,曾幫白瑤代寫書信的高洪武,控制不住面色,眉梢直抽抽,尷尬以流觴杯遮臉,但眼神不住跟著魏弘簡轉著。
一邊輕聲自我安慰道,不一定是他,只是重名罷了...
但他懷疑的、羞愧的眼神始終縈繞魏弘簡身邊。
魏弘簡身著一襲青衣,身姿挺拔,氣宇軒昂。臉上始終帶著從容淡定的微笑,舉手投足間盡顯優雅風度。=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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