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壯男子約莫二三十歲,雖穿著普通,但掩不了通身氣派,整個人顯得風流倜儻。
這男子為林副講,徐院長與林副講雖皆在玉林書院,但開始時並不相熟,只是來去這豐樂樓次數多了,談論起各自鍾愛的美食,皆能侃侃而談,雖年齡相差甚遠,卻屬忘年之交。
在林副講周旋下,徐山長濃密修長的眉毛微微上揚,覺察到自己將在書院的嚴肅威嚴帶到了酒樓,於是舉起茶盞,對著錢老闆與白瑤歉意開口,
「是我不是,我以茶代酒,略表歉意。」
錢掌柜亦打個圓場,「哈哈哈哈,是我老錢肚內空空,未嘗些筆墨,用錯了詞,對不住了白肆廚與各位老爺們。」
說罷抱拳,朝著白瑤與眾人方向作揖。
「哈哈哈,改日錢掌柜可找山長交流下筆墨的滋味,上次暮食未見山長,我帶著小食前去百泉軒探望,見山長一邊翻著卷宗,一邊沾著筆墨津津有味地嘗著,滿嘴墨色。」
「哈哈哈哈」
一時之間,場上笑聲四起,方才的僵直狀態已然消失不見。
山長直挺的鼻樑兩側掛上酡紅,小聲嘀咕道,
「我只是恰逢看書入了迷,以為小食就在手邊。」
一時間白瑤被這個倔老頭嚴肅外表下的書痴本性逗得不輕。笑得花枝招展,衣袂翩翩,帶著一股爽利勁開口,
「諸位
午好,我是豐樂樓的新肆廚,理應先來拜見諸位,詢問忌口之事。此次來遲,實乃我之過錯,望諸位見諒。」
原身也未儲備與大老爺們相處時,該行何禮。白瑤遂乾脆習錢掌柜所做,向著老爺們的位置抱拳作揖,雖身著一襲裙裳,但姿態瀟灑自在。
受禮的老爺們,雖有疑惑,但亦被白瑤自然的姿態所吸引,覺得此女子不拘一格,紛紛頷首還禮。
錢掌柜扶著圓滾滾的肚子,慢哉慢哉來到白瑤身邊,笑道,
「其實白肆廚並未遲來,皆怪我這記性不好,忘了提前交代。除徐山長不得食過辣外,其餘菜色盡可上。況還有一人未至。」
「我看今日諸位皆是老饕,錢掌柜莫不是還請了翠玉軒房掌柜吧?」
出言的青衣男子端坐案幾後,手邊是已咬數口的香酥蘋果,手裡還捏著一指杏仁佛手,眼睛微微眯起,似閉眼享受著口中的美味。
「是極!」
錢掌柜拍手稱讚,
「呂郎君才思敏捷,這就猜到了!」
呂郎君叫呂青松,同呂梧為表親,在縣城經營一鏢局,因受呂梧母親之託傳信,屢次來豐樂樓尋呂梧,順道解決一日餐食,後面因舌靈言厲與錢掌柜交好,每每用餐後便被錢掌柜巧借名目,各種讓利,長久下來便成了這豐樂樓的熟客。
竹青也正是因舌靈深受錢掌柜歡迎。
呂青松將裝滿的酒壺傾倒,清澈透亮的水柱划過身側,落入杯中。
「我不但猜到了,我還知曉若房掌柜要來,錢掌柜你這準備的案幾怕是不夠了。」
白瑤聽後,面帶疑惑,環顧四周,五個沉木案幾,依次陳列,與之前從錢掌柜口中聽聞的五位客人人數相當,並無不妥。
正在疑惑呂郎君何意時,槅門再次被推開。
「抱歉抱歉,我來遲了。」
來者進門瞬間便感覺整個雅閣為之一亮,男子四十有幾,身披藍色綾羅綢緞廣身寬袖長袍,腳踩絨布綢緞靴。大腹便便,腰上還系白玉鏤雕松鹿紋帶鉤,鮮亮無比。
只是來者不止他一人,身後還跟著一位精瘦矮小的生意人和白瑤眼熟的前肆廚原李東。
錢掌柜本是笑臉相迎,結果轉頭瞥見不想見的昌樂樓平掌柜與糟心的原肆廚,原本上揚的嘴角立馬垮下,一時有點抑制不住地咬牙切齒道,
「房掌柜,我記得僅邀你一人,你這是?」
房掌柜爽朗一笑,並未覺察有何不妥,
「你傢伙計來翠玉軒邀我時,恰逢平掌柜也在,我便帶著一起來了。」
平掌柜與錢掌柜恩怨,縣城上下小至賣貨貨郎,大到縣丞管事皆知。這房掌柜帶著平掌柜若無其事前來,實則是房掌柜樂子人性子犯了,巴不得這宴會場面再熱鬧些。=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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