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之升如今在華林省專職研究術數，寫了好幾本專著。只不過，柳之恆沒見到長勤，長勤如今常住在江南，程都推行錢法殺了批鑄私幣的世家和商賈之後，江南那邊便有了新的商機，長勤便去了那邊。
因為長勤的緣故，段無咎也赦免了江南的九姓漁民，允許他們重新回到岸上生活。
見完了爹爹，了解了一下弟弟最近在幹嘛，柳之恆又被元寶公公急匆匆地叫了回去。
柳之升見狀無奈地搖搖頭，「姐夫真是我見過最可憐的皇帝了，姐姐還是快去吧……」
柳之恆無奈地又回了段無咎的養心殿，不曾想她前腳剛到，程度後腳就來了。
「你來做什麼？」段無咎蹙眉道，很是嫌棄程度的不識趣。
程度拜了拜皇帝，強忍住心中的憤懣道：「陛下，天璇君都回來了，春草居士什麼時候才能回京？」
柳之恆這三年每年都會回京住上兩三個月，可春草可是三年都沒有回來過了，幾乎一直都在一線工作。
程度看著柳之恆，就像是在看一個黑心的地主一樣
柳之恆趕緊解釋：「不是我不讓春草回來，是春草自己不肯回來的！」
誰能想到，春草比柳之恆還能卷，柳之恆每年還要休個年假，春草那是一天都不想休息。她說她享受這種感覺。
程度黑著臉冷哼一聲，又對段無咎拜了拜道：「既然如此，懇請陛下允許我辭官。」
段無咎：……
「好好的，辭什麼官。」
「反正現在天下太平，也沒有我的用武之地。」
之前錢法推行不順，程度倒是好好發揮了一番自己的攪屎棍天賦，把江南搞得一團亂，讓那些世家門閥和商賈巨富互相攻訐，雖說弄死了不少，但好歹是把最難啃的骨頭啃了，終於是把錢法推行下去了。
現在也沒什麼難題要處理，他都覺得這官做得有些沒意思了，還不如辭官去陪春草。
「懇請陛下允許我辭官。」
段無咎也看出程度的想法，但是他是斷然不可能讓程度走的，若是沒有程度，他的工作量怕是要增加三倍。
「後面還有更重要的稅法需要你來推行，你還不能辭官……只不過，你思念春草居士的心情朕也能理解，這樣吧，朕讓你做巡按御史，你便順便去看一看春草，幫朕傳個聖旨。」
「什麼聖旨？」
段無咎與柳之恆對視一眼，笑了起來。
「給春草居士想了個號封號。」
程度看了一眼聖旨，「天意君……」
程度笑了笑，這才心滿意足地收起聖旨，謝過君王，準備離開。
「等等。」
段無咎叫住程度，「雖說巡安在外呆一兩年也是有的，但你不准呆太久，半年就回來。」
「怎麼也要一年吧。」程度不情願道：「陛下，這稅法的事情，您可以讓謝聽瀾先幹著，等干不下去了再叫我回來！臣告退！」
程度跑了，生怕陛下再留他。
等程度走了，段無咎趕緊打發了人，登門一關上就一把抱住了柳之恆，正想親親抱抱舉高高的時候，就聽到門外傳來一個小奶音。
「娘親！」
門被推開，段無咎和柳之恆立刻撒手保持距離。
只見一個粉雕玉琢的小人兒艱難地跨過門檻走進來，連內侍無奈則是無奈地跟在公主身後……
「實在是攔不住……」連內侍笑眯眯地說。
「還有您攔不住的人？」段無咎忍不住有些埋怨。
要知道小公主一年有一半的時間是能跟著她的娘親的，段無咎卻是只有柳之恆給自己放年假的時候才能見著她。就這麼點時間還要分給別人，段無咎覺得實在是不夠用，連帶著對小公主也有些嫌棄。
見到皎皎纏著柳之恆讓她給自己講故事，段無咎想了想，便把江流雲傳召入宮，讓他來宮裡給小公主啟蒙識字。
這皎皎年紀小小就知道喜歡長得俊俏的男子，平時在宮裡，只有好看的小太監才能抱她。今年中秋宴上，小公主不知道怎麼看上了江流雲，硬是自己走到江流雲面前，讓他抱了她一晚上。
果然，聽說中秋宴上的叔叔要來給自己講故事，皎皎立刻就不要娘親了，拉著連內侍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