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雨停了,但是水位沒有下降,反而有上漲的趨勢,這只能說明一件事情,那就是上游在下雨,所以這水流量沒有一點要降低的意思。
這些日子,天氣也陰沉沉的,只怕是又要下雨了,這河堤能不能撐住下一次暴雨,誰都不知道,所有人只能一邊加固河堤,一邊想方設法地搶收。
可是有的地能搶收,有的地還沒有到收成的時候,晉陽才經歷了兩年的旱情,要是今年又發水災,定是會生靈塗炭。
霍知州這幾日也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鄉紳和百姓們現在都把希望寄托在了柳之恆身上。
大家都認為,柳夫子既然能算出晉陽有此一劫,提前帶大家修築堤壩,定是有辦法護佑眾人的。
生怕柳夫子不肯救命,鄉紳們想著天璇君是修道之人,最在乎功德,紛紛說,等到水災過去,一定代表晉陽百姓給柳夫子修生祠,讓她受萬民的香火。
柳之恆也頭疼得很,這是她願不願意幫忙的問題麼?這是人能不能勝天的問題。
第200章 河東之危
最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晉陽果然又下雨了。
暴雨如注,天就像是破了一般,天河之水傾瀉人間,雨滴就像是密織的鐵網一般落下,將整個晉陽禁錮在這大雨鑄造成的牢籠里。
有老百姓跪在堰壩之上,祈求老天爺別下雨了。這前兩年旱情那是一滴不下,今年眼看著要收成了,卻下這麼大的雨,這是要把他們逼死麼?
河東的老百姓是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竟然老天爺要降下這麼多的劫難?
柳之恆帶著斗笠穿梭在大雨中,可饒是如此,她的臉上也依舊滿是雨水,看著跪在大雨中的老百姓,柳之恆還是腳步不敢停。
段無咎的人給她傳來消息,這晉王估摸著還有三日就要來晉陽了,就算這大雨會耽擱行程,也耽誤不了幾日,頂多七日,四皇子就會到,所以留給柳之恆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知州的議事廳內,整個晉陽的所有官吏和鄉紳們都聚集在了一起,等待著天璇君。
柳之恆帶著春草、鎮星和熒惑一起走進了議事廳,她一取下斗笠,眾人就朝著她看來,紛紛詢問現在的情況。
柳之恆神色嚴肅地搖搖頭。
「怕是不好,現在的水位已經超過我之前設下的警戒線,雨繼續這麼下,隨時都有潰堤的危險。」
霍松年詢問:「我們已經安排了人在大堤之上日夜不停地巡視,十五丈一人,按照老師的吩咐,一旦出現潰堤就鳴哨警報。」
柳之恆搖搖頭,「就怕堵不住,還怕不止一處潰堤,咱們不能指望著壞事不發生,而是要做好最壞的打算。我之前寫了撤離的方案,諸位鄉紳都收好,若是你們村落的堤壩守不住了,就按照上面寫的方法,及時撤離。我建議今日回去之後,諸位就帶著鄉親們提前演練一番,免得洪水真的來臨的時候,會措手不及。」
所有人都沉默了,這一個月的日子,他們能做的都做了,加固了堤壩,也晝夜不停地巡視,可即便做了所有能做的事情,依舊不能保證能萬無一失,還是隨時都有雞飛蛋打的危險。
可沒有人怪柳之恆,這些日子天璇君沒日沒夜地守在堤壩之上,她的付出晉陽所有的百姓都看在眼裡。
豐鄉紳出言安慰柳之恆:「天璇君也莫要太自責,你能做的都做了,只是天意難違,很多事情也不是天璇君能改變的,大概……是我們河東的百姓有此一劫吧……」
「天地不仁啊……」
眾人感嘆著,還有人偷偷抹淚。
見到眾人情緒低落,一股絕望的氛圍在議事廳里瀰漫,柳之恆想了想開口道:「其實還有一件事我們能做。」
聽到柳之恆這麼說,眾人都看向她。
霍松年也很是著急,「老師,還有什麼是我們能做的?您就別賣關子了。」
「泄洪。」柳之恆神情嚴肅,擲地有聲的說。
身後的鎮星和熒惑展開一張羊皮做成的堪輿圖,是晉陽的堪輿圖,柳之恆看向春草,春草雖然有些膽怯,但是這圖是她畫的,所以她也鼓起勇氣站出來,向眾人解釋整個晉陽的地質環境、水資源分布和地勢。
聽她說完,眾人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大概明白了泄洪的意思,就是找一個合適的地方,主動把堤壩毀掉,讓洪水進入,從而起到緩解下游堤壩壓力的作用。=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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