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柳之恆憂心忡忡的樣子,段無咎安慰道:「天璇君也不用太憂心,說是今年一開春河東就下雨了,想必今年不會再有旱災了。」
柳之恆根本沒辦法不憂心,首先是因為原書里這幾年大夏是災害頻發的,四皇子的屬地是發了洪災的,但是書里沒提過這河東洪災之前還有兩年旱災。
這是先旱後澇啊。
「你沒聽說過麼?大旱之後,必有大澇,這河東的老百姓是禁不住一次洪災了。我看,我得和霍松年寫一封信,讓他提前做些準備才是。」
一旁的程度倒是無所謂,「那是四皇子的封地,若是洪災嚴重,災民鬧起來,壓不住了,對我們不是好事麼?天璇君此時給霍松年寫信,讓他提前做準備,豈不是在幫四皇子?我們卻討不到好?」
柳之恆看向程度,一臉無奈道:「你可真是活閻王啊……災民鬧事造反給四皇子找麻煩的確不是壞事,但是你知道兩年旱災,再加上一年洪災,整個河東要死多少人麼?」
柳之恆擔心的是,只怕河東早就已經死了不少人了,只不過四皇子把災情鎮壓下去,沒有讓上面的人知道罷了。」
程度沉默了片刻道:「天璇君實在是有大德之人,能對河東的百姓也如此關懷。可那畢竟是四皇子的屬地,我們不落井下石就已經是善意之舉了,何苦還要幫他?河東出事兒又不是壞事。」
柳之恆屬實給程度給整無語了,這人是真的心黑手狠,只要不是自己人,他真的是誰的命都不在乎。
但改變一個人的三觀幾乎是不可能的,所以柳之恆只能用程度的思維說服他。
「你換個角度想,」柳之恆說,「以後這些百姓都是燕王殿下的子民,河東又是產糧區,有全國最多的人口,你捨得讓四皇子這樣糟踐燕王殿下未來的子民麼?」
程度:……
如果從這個角度想,程度倒是覺得有些道理。
「天璇君說的是,那我們既要幫助霍松年當好這個父母官,收攏民心,又不能讓晉王得好處才是。」
柳之恆點點頭,只要程度不把心思花費在老百姓身上,他想怎麼背後給四皇子挖坑,柳之恆是不在乎的。
「我不日就要啟程回京,天璇君若是擔心霍松年那邊的情況,可以與我一起離開雍州,我們可以順路去河東看一看。」
第190章 河東災情
咔嚓咔嚓。
馬車行進在路上,卻發出奇怪的聲響,吵醒了深夜在路上行駛的車隊。
這一行一共是二十輛馬車,馬車前頭掛著刻著燕王殿下紋章的牌子。
段無咎這次回京是沒有帶兵的,他已經是邊境的藩王,還手握重兵,若是此次回京還大擺架子,只怕要惹得他那個多心的父皇對他生疑,所以這次去京城,屬官他只帶了程度和風神醫和一些侍衛。柳之恆則是把弟弟、春草、鎮星和熒惑都帶在了身邊,長勤則是還在雲州跟著霍老太爺。
柳之恆與段無咎一輛馬車,她也聽到了這咔嚓咔嚓的怪聲,本來都已經睡著了,她卻迷迷糊糊醒來,睜開眼一看,段無咎也早就醒了,他的神色嚴肅,柳之恆甚至覺得在段無咎的臉上看到了一絲不安。
她還是第一次在段無咎臉上看到不安的神色。
「怎麼了?」柳之恆問。
咔嚓咔嚓的聲音還在響著,柳之恆奇怪地探了探腦袋,想要打開馬車的車窗看一看外面。
「別看,」段無咎拉住柳之恆的手,雙眉緊鎖,連聲音都壓得低低的,「會嚇著你。」
不是有危險,而是會嚇著她?
聽到段無咎這樣說,柳之恆就更要看了,柳之恆打開車窗,她探出頭一看,這才知道方才那咔嚓咔嚓的聲音是怎麼來的了。
月光亮得人心慌,慘白的月光照耀著死氣沉沉的大地,明明是春天,可大地卻是白茫茫的一片,地上什麼植物都沒有,只有幾棵光禿禿連樹皮都不剩的大樹,柳之恆低頭看向近處,她下意識地倒吸一口涼氣,瞪圓了雙眼,眼底儘是驚懼不安的神色。
地上那白茫茫不是別的東西,而是累累的白骨,那咔嚓咔嚓的聲音是馬車的車輪碾碎死人骨頭的聲音。
一陣風吹來,吹起一陣黑色的東西,柳之恆下意識地伸手一接,用手揉了揉,意識到著黑色的東西是什麼的毛髮,反應過來那是什麼東西毛髮之後,柳之恆嚇得立刻甩掉那黑色的東西,驚恐地鑽進車內,關上了車窗。
那是死人的頭髮……
柳之恆半晌都沒有說話,她只覺得嗓子眼似乎被什麼堵住了,她抬眸看向段無咎,段無咎也看著她,兩人什麼話都沒有說。=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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