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她求的不是一世安穩。
她這輩子求的就是一個自強不息。
「你若是不願意跟本王走,本王會答應你一件事,任何事都可以,只要是本王能做到的,沒有不能應的,就算是本王現在做不到的事情,本王以後也定能替你做到。只是,做完這件事之後,你我兩不相欠,也無需再可以相見。」
他的人生,不需要牽掛。
「不用答應我什麼事情,就給我貳佰兩黃金就行,明日之後,咱們就兩清了,對其他人我也決口不再提我們的事情。你做你的王爺,貴不可攀,我做我的村姑,自由自在。」
「好。」段無咎垂眸道:「姑娘的閨房我再借半日,沒有別的事情,請姑娘出去吧。」
柳之恆起身走出了房門。
行吧,就這樣吧。
等到柳之恆走了,段無咎獨自一人在屋子裡坐了好一會兒,才從方才的情緒中緩過來。
這輩子他有過很多情緒,憤怒、狂躁、暴虐、憎恨、悲痛、恐懼、羞恥、傲慢、……
但方才那感覺卻是前所未有的,他都說不出那是什麼感覺,只知道,就差那麼一點點,他就要衝上去抱著那女子了。
……
午後,從平洲浩浩蕩蕩來了一隊人馬,整個桃花村都被這陣仗給驚動了。
最惹眼的還是坐在轎子裡的知縣和知州,知縣大家興許還有機會見到,知州那卻是此生第一次見,動靜大得桃花村的人都出來圍觀。
大家跟著這浩浩蕩蕩的人馬,發現那一隊人馬竟然是去的柳家,眾人這才知道,柳之恆家裡那個表哥,竟然是燕王。
燕王就是整個燕地的最大的那一個,就是燕地的土皇帝,誰見過這麼大的貴人啊?
好些個人嚇得腿都直接軟了,當初被段無咎救下的李大寶一家,更是跪在地上直磕頭,這燕王可救了他們家孩子的命,這大寶的命實在是太好了!
春草也擠在人群里,看到柳家院外那兩隊穿著黑甲的士兵,只覺得心驚肉跳。他哥竟然是被燕王殺死的,這麼一想,方成材也實在是死得不冤枉了。
幸好她早早地投靠了恆姐姐。
柳之恆正躺在主屋裡發呆,忽然聽到有人在叫她。
「恆姐姐。」
柳之恆抬頭一看,見到春草正在門口衝著自己招手,趕緊打開門讓春草進來。
「你怎麼進來的?我們家的院子被那些個侍衛圍了個水泄不通,我想出去都不行。」柳之恆驚訝地問。
春草道:「我看到知縣的人了,我說我是你的丫鬟,那知縣的手下記得昨日我們上契的事兒,認出我來,就讓侍衛放我進來了。恆姐姐,你表哥竟然是王爺啊!你原來有這麼厲害的親戚!」
柳之恆沒想到春草會這樣聯想。
「不是親戚,我機緣巧合救了王爺而已,之前是沒辦法才說他是我的表哥,王爺的身份那時候不適合公之於眾,你可別亂說了,到時候人家覺得我攀扯王府,治我的罪怎麼辦?」
「啊?還會這樣麼?那我不亂說了,我也不讓村子裡的人亂說。」春草拍拍小胸脯,又問:「那你是王爺的救命恩人,他不得好好感謝你?」
「王爺的事情少打聽」
「明白明白,我不胡說八道。」
柳之恆一個人在主屋裡苦等也實在是無聊,就拉著春草一起在主屋裡坐著,教春草下五子棋,兩人一起打發時間。
沒過一會兒,紫衣敲門進屋,恭敬一拜道:「柳姑娘好。」
「您不用客氣,可是有何事?」
「王爺要走了,他所有用過的東西,我們都要拿走,尤其是王爺的筆墨書法,是絕不能流落在外的,想問問柳姑娘這裡還有沒有遺漏的。」
柳之恆想了想道:「你們王爺有給平洲的書鋪抄過書。」
「我記下了。還有麼?」
柳之恆想了想,記起來什麼。
「我屋裡的衣櫃裡,放著一套衣服,那是我救你們王爺的時候,他身上穿著的。可能要麻煩你去取一下。」
「我知道了,謝謝姑娘。」
「還有……」柳之恆從衣服上接下一個香囊來,從裡面取出一個玉佩,交給紫衣,「這個玉佩之前你們王爺說送我了,我就先收著了。我想著……那時候他說的話,現在應該不作數了,這玉佩不是凡物,我不敢留下,麻煩你幫我還給他。」
「是。」
紫衣手下那玉佩這才退了出去。
春草好奇地問:「為什麼王爺那時候說的話不作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