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想再提這事兒,忽然想起昨天段無咎去了縣城,趕緊問:「我讓你昨天去縣城買衣服的,你買了麼?」
段無咎失笑道:「出了這樣大的事,你只關心我的衣服買了沒有?」
「出多大的事,也要穿衣吃飯啊,」柳之恆一向是拒絕內耗,情緒穩定的,伸出手問:「讓你買的衣服呢!給我看看!」
段無咎笑了笑,伸手從袖子裡掏出了一個緋色的什麼東西放在了柳之恆手中。
柳之恆一看,是一塊絲質的緋色鴛鴦肚兜。
柳之恆的臉一下子就紅了,「你你你,誰讓你買這個的,我讓你給自己買衣服!」
「可我想給阿恆買啊,只是鋪子裡的東西都配不上阿恆,只有這個鴛鴦肚兜勉強能入眼。」
能入眼也不興送啊,哪有送姑娘家肚兜的,這不是赤果果的那個什麼暗示麼?
「阿恆不喜歡,那我拿去退了,再換別的樣式。」
「別!」她可丟不起那個人。
柳之恆趕緊把那鴛鴦肚兜收起來了,紅著臉又看向段無咎,「一個肚兜也用不著五兩銀子吧,剩下的錢還不夠你買件衣服的麼?」
「我把剩下的錢拿去書鋪借了幾本書,這樣我就能抄書掙錢了。」
「誰讓你掙錢了?」
段無咎伸出手,抓住柳之恆的手,「我要留在阿恆身邊,總得想辦法掙錢養家吧,總不能一直讓阿恆養我。」
柳之恆的心又軟了,雪郎是真的很好。
「可我願意養你啊。」
「那我也想為阿恆做點事情啊。」
「雪郎已經為我做得夠多了。」
柳之恆回想一番,好像自己除了在那個雪夜裡把雪郎帶回家,真的沒有為他做過什麼,反而一直是雪郎在照料、保護她。
心下又是感動,又是惆悵。
「可我還想做得更多,我想和阿恆成親,想養著阿恆,讓阿恆自由自在地生活。」
心上一陣酥酥麻麻,被段無咎握住的那雙手上,傳來濕熱的溫度,讓柳之恆的心又化成了一灘水。
「只要阿恆不嫌棄我穿的丑就行。」
「雪郎穿什麼都好看!」柳之恆轉念一想,「不過還是得給你做幾身好看的衣服,就是我不會做……不過我可以學,家裡有布料呢,我可以學著給雪郎做!」
想到這裡,柳之恆立刻起身找來軟尺。
「你把手張開,我給你量一量。」
段無咎很乖,起身,就站在那裡張開手,隨柳之恆怎麼量。
量段無咎腰圍的時候,大概是柳之恆胸前的那兩團有點太礙事了,明明她都丈量好不會碰上的,卻漏掉了那兩團。
一不小心就碰上了。
她一個趔趄,段無咎伸手一撈,兩人就抱上了。
柳之恆小心翼翼地抬起頭,見到段無咎正看著自己。
段無咎勾了勾唇角,笑著說:「阿恆又投懷送抱,阿恆不放開,我就要抱你了。」
柳之恆臉一紅,悶聲道:「偶爾抱一抱,關係不大。」
「阿恆不是說,你的體質不能隨便碰的麼。」
「沒關係的,我已經搞清楚了,我只是比別人敏感了一些,並不是被人一碰就有感覺的,我現在已經分得清,什麼是身子想要,什麼是腦子想要了。」
「那阿恆,現在是哪裡想要我抱?」
「都想……」
下一刻,段無咎便一手摟著柳之恆的腰,一手捏著她的下巴親了上去。
雖然柳之恆很煩自己比常人敏感很多的身體,但是當和自己喜歡的人親吻的時候,她又覺得這設定也不是毫無用處,至少這快樂的感覺也是翻倍的。
皮膚的觸感是那樣的敏銳,每一種感受都被放大了。
柳之恆用最後的意志力推開了段無咎。
「能不能先把你的身長給量完?」
段無咎這才才氣喘吁吁,紅著眼睛把人放開,展開手給柳之恆繼續量身。
可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量著量著,兩人就又親上了。
然後,量個衣服這樣簡單的事情,兩人硬是量了半個時辰才勉強量完。
段無咎就像是被打開了某種開關,抓住任何機會,見縫插針地就要把柳之恆抓來親一親。兩人就這麼黏黏糊糊地抱著躺到了床上。
一開始柳之恆還很不習慣那身體酥軟的感覺,可被抱著習慣了,也覺得就這樣睡著也不是不行,還怪舒服的……
然後折騰了這裡兩天的柳之恆,竟然就這樣睡著了……
段無咎整個人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可看到柳之恆睡得那麼香,又哪裡會有一點不好的情緒,就這樣抱著柳之恆,呼吸著她的氣息,也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