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韞半信半疑,問:「我怎麼沒見過這位二公子?」
翠喜忍著心驚說道:「前幾年,二公子死在戰場上了,連個全屍都沒留下來,徐夫人也不准人去找。」
「……我知道了。」半響後,溫韞才道。
出門時瞧見院子裡站著一個人,那人她似乎在何處見過。
女婢恭恭敬敬向溫韞行禮,並說自己在此恭候著,帶著側夫人前去給徐夫人請安。
溫韞這才想起來,自己在馮嬤嬤身邊見過這丫頭。
走在府邸小徑時,溫韞察覺到府里不少女婢都在偷偷打量她。
溫韞掃視一圈,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徑直向西屋走去。
西屋四方寬大,處處透露著精緻典雅,溫韞踏進屋內時,一眼便瞧見了坐在側方的蕭時予。
溫韞沒想到他居然也在。
現下已入春,他還披著墨色的薄絨氅,襯得整個人膚色雪白。
此時的他微微皺著眉頭,似乎不大高興。
徐錦端坐於主位,溫韞進屋後,一雙眼睛落在溫韞身身上,上下打量她,神色難辨喜怒。
這一刻,溫韞發覺這對母子挺相似的,一樣的冷漠疏離。
她低著頭上前,雙膝跪下,身子伏地,向徐錦行大禮,「妾身溫氏叩婆母安。」
徐錦端起茶杯放在唇邊,小抿一口,隨後將茶杯放回桌面,卻並未著急讓她起身。
整個屋子靜悄悄的,聽不到半點聲響。
徐錦端起侯府夫人的架子,半響才說教著:「雖說我們家是為給老三沖喜才買你回來,好在你也算中用,你既進了門,就是我蕭家的人了,一應規矩,想必出嫁前也學過,伺候丈夫,服侍公婆,生兒育女都是你的分內之事,不可懈怠。」
溫韞跪在地上,低眉順眼,儼然一副乖巧聽話的模樣,「妾身明白。」
徐錦頷首,「你明白就好。」
接著馮嬤嬤走過來,手裡還端著漆盤,待到走近了,溫韞才看清裡面放了一根長生縷,與普通的樣式不同,那根長生縷上還有一顆珠圓玉潤的紅珠,做工很是精緻。
馮嬤嬤道:「這是夫人特意從求大師那裡來的長生縷,乃是上好的天蠶絲所制,聽說保平安很是靈驗,側夫人與公子各一根,夫人的心意,還請側夫人收下。」
溫韞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睛,果然看到蕭時予手腕處也有一根,不過他那是根黑色的,那顆珠子也是黑色,與自己的這根顯然是一對。
頃刻間,她好像明白蕭時予不高興的原因了。
徐錦是侯府的當家主母,她的要求溫韞自然不敢拒絕,爹娘送她過來就是想要搭上侯府,為兄長以後的仕途鋪路,即使此舉會招來夫君的不喜,她也只能硬著頭皮收下。
好在蕭時予從她進屋後都未瞧她一眼。
溫韞雙手拿起長生縷戴在手上,朝徐錦謝禮。
「起來坐著吧。」
溫韞來到蕭時予身邊坐下,她剛坐下,便聽到徐錦又問:「你可讀過書?」
這種帶點強勢的語氣很顯然不是對身旁之人說的,溫韞答道:「念過四書。」
徐錦點點頭道:「我猜你是念過書的,你父兄都是讀書人,你的學業也不會差。」
蕭時予像是預感到自己母親要說些什麼,手裡的茶杯碰到桌子時不經意間發出很重的聲響。
徐錦充耳不聞,繼續說:「既如此,過幾日你陪著時予聽課吧,時予身體還未痊癒,你在身旁也好照顧他。」
溫韞滿臉錯愕,無意間看到蕭時予轉過頭看向自己,兩人對視一眼,蕭時予此刻臉色陰沉,對她滿是不屑。
溫韞心底一涼,想不通蕭時予對她的怨氣為何如此之大。
徐錦默默地看著一切,隨後問:「時予,你覺得如何?」
蕭時予收回目光,神色恢復如初,道:「母親安排便好。」
乍然一聽,語氣毫無波瀾,聽不出任何情緒。
徐錦滿意地一笑,「時候不早了,我該去祠堂誦經了,你身子不好,讓溫氏扶著你回去歇息吧。」
兩人從木椅上起身,向徐錦躬身道別。
徐錦頷首,朝裡屋走去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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