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你坐下,不要激動。」芮晗爸爸拉了拉媽媽,他自己卻站起來,面對易北堯緩緩攤開雙手講話,語氣和聲調卻並不和藹,「易先生,顯而易見的東西,我不再說了。」「芮晗現在的社會經歷依舊很單純,我們只有一個女兒,她談不談戀愛,結不結婚我們做父母的從沒有要求。」
「你現在身體這樣,做為旁觀者我們表示同情和遺憾,但做為女婿人選,我們又十分焦慮和擔憂,因為芮晗沒做過什麼壞事,她不該被懲罰,不應該承受這一切,更不必要面對,未來可以預見的痛苦和壓力。你現在來招惹她,她又一次死心塌地跟你在一起,你說,你是不是害了她一輩子?」
男性鏗鏘低沉的話語,每個字仿佛重錘,一下一下精準擊中了易北堯的胸口,他臉色變了又變,被噎的無法講話,難受的幾乎無法呼吸,胸中有千言萬語,卻一個字也講不出來。
芮晗爸爸知道自己的話比較重,他沉默了一會兒等著易北堯的回覆,易北堯自卑自責,面對長輩責問,他無言以對,畢竟說的都是事實。
他是想解釋,但心裡超級緊張激動,也很明白解釋並沒有什麼用。但易北堯不願意放棄,他才不想離開芮晗,他不要放手,不想再放棄愛情。
自己身體這樣,易北堯很理解二老的心情,試問有哪一對父母心甘情願把女兒嫁給殘疾人呢?自己行動不便,甚至說話也中氣不足時常不利索,關鍵二老也沒問什麼,只是來發泄不滿,那就讓他們好好發泄吧。
沒有等來易北堯的反駁或憤怒,芮晗爸爸長長嘆了一口氣,也不再那樣咄咄逼人,無奈自說自話加了一句,「你現在是有社會地位、有身份的人,不如,你放過芮晗吧,讓她安靜的生活,做個普通人,就當做個好事。」
「我……咳咳咳……」根本不可能答應,適時而來的咳嗽,打斷了易北堯艱難的回覆,他沒辦法答應二位老人,更不可能放棄芮晗,那麼就讓他來做那個最壞的人吧。
一家剛剛上市的集團公司,以億為單位計算的豪宅,易北堯瘦弱殘疾的身體,令芮晗的爸媽有脾氣也要收斂,有火氣沒辦法完全發泄出來,又不能變身打打殺殺的無賴;易北堯故意不表態不說話,無計可施他們便轉頭離開了。
看到二位外來者被李梧擁著離開家中,飛飛才敢從角落裡走出來,到輪椅旁輕輕的「喵」了一聲,它明明聽不懂,卻好像什麼都懂。
看著二老離開,易北堯在他們來之前已經安排好專人接送,此刻他什麼也做不了,孤零零坐在大廳,目光沒有焦距,手腳不受控制的抖動,心中還在復盤剛才的見面。
他說的哪句話是錯的麼?他做了什麼不妥當的事?他有什麼話沒說清楚麼?
不。
易北堯反覆的回想剛才的見面,不用想也知道,殘疾才是他的原罪,其他,其實皆可商榷。
他也想身體好一些,哪怕不能走路,可以自理也是好的啊,八年前突然得病,易北堯的生活已經完全改變,甚至,他已經是死了一次的人。
再退一步說話,哪怕他永遠無法走路,永遠不能生活自理,但他沒有其他疾病,沒有可怕的腫瘤復發可能,沒有隨時可能發作的癲癇,他的壽命可以和普通人差不多,也是好的呀。
可惜,他沒有選擇,命運也許可以爭一爭,但身體他真的沒辦法自控。=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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