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心頤,你這個殺人兇手,你給出來,我要你給我柔兒償命!」柳姨娘怒氣沖沖,雙眼發紅,眼看著就要往院子裡沖,全然沒有平日的弱風扶柳、楚楚可憐之姿。
聽到聲響的方嬤嬤忙跑出來道:「五娘子的閨閣豈能是你可隨意闖入的!」接著吩咐侍衛:「把她給我攔下,若是五娘子有什麼閃失,仔細老爺扒了你們的皮。」
「放肆,你這賤奴連我都不放在眼裡了是吧!」柳姨娘怒不可遏衝上去,抬手甩了她一個大耳刮。
方嬤嬤踉蹌著跌坐在地上。
柳姨娘冷笑道:「去,給我打進去,將梁心頤那賤蹄子給我押出來!」
一伙人便開始扭打起來,他們來的人多,來勢洶洶,玲瓏院的侍衛小廝眼看就要招架不住。
忽然,又來了一撥人,為首的侍衛首領周忌:「大娘子說了,將鬧事的都綁起來。」
很快,柳姨娘一伙人已經被綁起來了。
柳姨娘怒言:「放開我,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們也不睜開眼看看,誰才是你們的正經主子,你們竟敢聽一個嫁出去的人的話。你們這樣對我,等老爺回來,看怎麼收拾你們。」
梁靜妤緩步走來,一邊說道:「即使我出嫁了,這府上也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她淡淡地睨了她一眼,不緊不慢地道:「給我將姨娘送回她的院子,姨娘受了驚嚇,即日起,不許任何人前來打擾。」說完,又吩咐了兩位僕婦好生看管。
「你這是要軟禁我,你好大的膽子啊,為了窩藏兇手。給我等著,你會有報應的。」柳姨娘大聲罵喊道。
她心道還是慢了一步,就該趁那老婦病著的時候,使出更多的手段來奪到掌家之權,光是在老爺身旁吹枕頭風還不夠。沒想到眼看快要成功時,這該死的大娘子居然回來了。
知道自己如今處於弱勢,如果非要硬碰定是吃不著好果子,她只好咬牙忍耐下來,晚點再尋機會將那小賤人送進府衙償命。
她心中知道那小蹄子是不會殺人的,但她現在要做的就是把那小賤蹄子與殺人兇手定在一起,那樣,二郎的名聲受損,大娘子被休,到時候繼承家業的就是她的四郎了。
她一定要找到機會,把罪名往她的頭上栽。這樣一來,她的三娘子也不算是白死了。
用完午膳後,泠月與梁心頤正打算歇晌,沒想到外面竟發生了如此大的事情。好在已經解決了,梁心頤哭累了之後,終於睡著了。
第二日,清晨。
泠月在玲瓏院裡陪梁心頤一晚,兩人昨夜很晚才睡下。
到了辰時了,兩人才開始用早膳,梁心頤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泠月給她舀了一小碗雞絲百花粥,兩人都沒什麼胃口,只就著粥吃了幾口糕餅,還沒吃完,就聽到門外傳來一陣嘈雜聲。
方嬤嬤進來道:「外面的人說是雲州府的衙役,奉命來辦理差事,有人前來告狀,說五娘子與泠月姑娘是殺害三娘子的兇手,他們拿著公文,說他們此行便是要帶兩位小娘子回衙門問話呢。如今大娘子正在與他們周旋。」
泠月聞言蹙眉,兇手?真是可笑!不去抓真兇,倒是會栽贓。
她安慰完梁心頤,便與她一起走出來。
大娘子正給領頭的衙差塞些銀子,可那衙差看都不看,便用手擋了回來。
他是知曉這位梁大娘子的,不敢輕易得罪,客氣地道:「還請梁大娘子莫讓我們難做,我們也只是公事公辦,待查清楚了,自然會還給五娘子清白的。」
梁靜妤看衙差的反應,知道此事棘手,那衙差也說不上事,如今也只好讓他們帶自己妹妹回去。只好點頭:「那請官爺稍等,我為妹妹準備一下。」說著,又示意丫鬟把銀子給官爺,「舍妹膽子小,還望軍爺吩咐手下別嚇著她。」
那衙差知道她那是客氣,他們要是敢做什麼,這位娘子還不把他們的煎皮拆骨嗎?溫言地說:「這不用梁大娘子說,我們都會這樣做的。大人有令,我們不能違反,銀子我們就不收了。」
梁靜妤聽出了他的意思,便讓下人先招待著官爺,她進去與她們囑咐幾句話。
「現在只能先委屈一下你們了,我斷是不會讓你們被誣陷的,很快就會接你們回來。」
泠月點點頭,又安慰一旁眼睛紅紅的梁心頤,「那便去走一趟吧,是非曲直自有論斷。」
梁心頤止了哭聲,嗡嗡聲道:「嗯,沈大人長得好看,定是個好官,不會冤枉我們的。」
泠月:「……」
不過他好像確實還挺好的,她曾與他相處了差不多兩個月,他待她還不錯,閒暇時還教她寫字、畫畫,還給她買話本……
確實沒做過什麼讓她氣憤的事,除了說要納她為妾。
這麼想來,他好像也沒有很壞,也不知道,她寫的信,他看了有沒有生氣。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