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不是真的變成了一個啞巴。
「有一件事,希望姐姐可以通融一下。」
「若是和你那愛妾有關的話,那就免談。」佟毓蘭正是心煩意亂的時候,可不想再與隆科多這個聽不懂人話的傢伙再掰扯下去了。
反正佟家如今當家作主的人也不是隆科多,何必與他多費口舌。
「姐姐……」隆科多看佟毓蘭要走,趕緊擋在她跟前,期期艾艾地喚著:「四兒他來莊子上找弟弟來了,想要……見姐姐一面。」
佟毓蘭聞言大驚,先是往康熙泡溫泉的院子方向看了一眼,然後回過頭狠狠擰了一把隆科多的胳膊,壓低聲音罵道:「你瘋了,竟然向外透露皇上的行蹤?」
「我……」
「閉嘴!過來再說!」
佟毓蘭帶著隆科多到廊下沒有人的地方,轉過身直直地盯著他:「皇上剛才的臉色有多難看你也看到了,眼下正是糟糕的時候,你縱著那寵妾找上門,是想讓佟家與你那寵妾一起玩完是吧?」
隆科多也沒有想到李四兒會找過來,但是他一向是善於為李四兒尋藉口的,「四兒她不懂朝堂上的詭譎,她只是心中敬重姐姐,所以才巴巴地趕過來,想要侍奉在姐姐身邊,佟家是她的依靠,她怎麼會想著害家裡……」
「那你定是知道朝堂上的詭譎的,別說是只知會了你那寵妾我們的行跡,沒想到她會過來?就算是宮中與你一同當值的侍衛,皇上都是一併瞞著,他看重你才讓你護駕,你倒好,縱著人尋上門來了!」
佟毓蘭這時候顧不上猜測李四兒的真實用意,說到底是隆科多失了分寸,才暴露了他們一行人的行蹤。
以後有的是罵人的機會,現在最重要的是將李四兒趕緊處理走,絕不能讓有心之人順藤摸瓜知道康熙在宮外的消息。
「李四兒現在在何處,別告訴本宮她現在正明目張胆地等在皇莊外頭?」
「不曾,來皇莊的路口有禁軍把守著,距離皇莊還有一公里的距離。」
佟毓蘭鬆了口氣,「人已經出城,再回去更加引人注意……」
佟毓蘭腦子轉得飛快,想到了一個勉強的法子,「距離皇莊五公里的地方有一座寺廟,你去將人勸到寺廟去,對外就說是你的家眷出城去寺廟為家裡祈福,別讓人生疑。另外安撫好給你傳話的人,這件事最好不要讓皇上知道。」
只要話題不在他那寵妾身上,隆科多腦子還算清醒,腦子一轉就明白了佟毓蘭的用意。
「是,傳話的人是我的兄弟,我會讓他閉嘴的,只是四兒……」
「住嘴!」佟毓蘭不耐煩聽他的掰扯,吩咐人:「趁著皇上現在還顧不上這邊,你趕緊去將事情給處理了!」
「是……」
真是作死!
佟毓蘭平復下心底的躁意,壓下不安,去想康熙要大家一起用膳的用意,想要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太子二人讓康熙生了鬧,康熙還安排著人一起吃飯,必定是要在吃飯的時候鬧出點名堂來的,就是不知她和小四有沒有被安排戲份,還是只是單純地做觀眾了。
「表妹在想什麼呢,這麼專注?」
佟毓蘭被康熙的突然出聲嚇了一跳,她壓下受驚的神色,笑著站起身,「皇上沐浴完了?」
又圍著康熙夸:「這一身水色的衣裳竟襯得皇上有了少年氣了!」
佟毓蘭的表達不可謂不誇張,但是此話卻恰恰戳在了康熙的心巴之上,對年輕兒子升起提防之心的康熙,此時正需要有人來肯定他的年富力強。
「朕已過而立,哪裡還有表妹口中的少年氣,那是保成那樣的少年人身上才有的東西。」康熙心中熨貼,但嘴上依舊謙虛著,只是最後提到太子時,剛剛洗去的陰鬱之氣再次翻湧了上來。
佟毓蘭提起十二分的心神來應付康熙,見狀忍著臉紅作出嗔怒狀,「皇上難道沒有聽說過一句話?情人眼裡出西施。皇上雖不是女子,但在滿心愛慕皇上的臣妾眼裡,皇上就是臣妾的『西施』。」
康熙眼裡浮現出笑意,湊近點了點佟毓蘭的鼻子,揶揄道:「表妹現在講話是越來越大膽了,竟敢將朕比做女子,不過表妹坦誠,說話也動聽,朕便不怪表妹了。」
佟毓蘭努力忽略鼻頭上的癢意,羞著臉抬頭望康熙:「與自己的夫君表心跡,臣妾可不會知羞。而且皇上還年輕,咱們往後還有幾十年的時光,若是臣妾不嘴上甜著些,等以後宮裡進了更年輕的妹妹們,皇上還哪裡能記著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