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胤褆心情很好地圍著胤礽踱步,搖頭晃腦地評價他:「二弟也太不體恤人,也不讓人家歇一口氣。」
胤礽已經犯了一次逞意氣的錯,不會再犯,他忍下心中的反駁,客客氣氣地想將人送走:「大哥好東西也拿了,也成功氣到孤了,沒有別的事兒孤就不奉陪了。」
胤褆樂滋滋地轉著手上的托盤,「好說好說,爺這就走,二弟你呢,也別生大哥的氣,都說人前不穿新衣,都怪……」
「人前穿新衣,必遭賊惦記。大哥是想說自己是賊嗎?」胤礽磨著後槽牙,「大哥既然有自知之明,那還不趕快拿著好東西離開。」
「哼哼,你就嘴硬吧!不過也怪二弟身邊沒有個知心人,才多愛計較,幼稚無趣。」胤褆自得道:「不像大哥,有妻有女,成熟穩重。」
胤褆不打算一下子將人招惹個徹底,那之後就沒得逗了,最後顯擺了一下自己有家室,就哼著小曲兒離開了。
「大哥改天再來探望二弟。」
「好走不送!」
胤褆還沒走出御花園,就被他院裡伺候的宮人追上來抓了個正著。
那小太監抹著一頭汗,抓住到處溜達的某人:「我的爺啊,奴才尋您都尋瘋了……」
胤褆平生最討厭別人給自己扣帽子,這小太監抓住自己就是一頓埋怨,他哪裡能高興。
「爺求著你尋了?」
小太監委屈道:「是惠妃娘娘要見您,奴才不好讓惠妃娘娘宮裡的人多等,先讓人家回去回話,就自己來尋您,奴才去了毓慶宮卻被人告知您已經離開……」
誰知道自家爺這麼能溜達,出一個恭的功夫便溜達了御花園。
「額娘的人可說是為了什麼事?」
「不曾。」
「知道了,咱們去鍾粹宮。」
惠妃從宮人口中得知自己兒子又跑去毓慶宮後,氣他孩子氣,太在意一時的長短。
但想到胤褆小時候被養在宮外,遠離父母身邊,而太子被皇上親自教養著長大,惠妃也理解兒子內心的委屈和不甘。
「額娘,您尋兒子有什麼事?」胤褆風風火火的趕來,臉上因為打嘴仗勝利而生的笑意依舊沒有消散。
惠妃詫異地打量他:「怪哉,我兒今日從毓慶宮出來倒是難得有個笑臉。」
胤褆得意地哼哼兩聲:「今個兒二弟哭著抱著求兒子放過,兒子開懷!」
「哭著?抱著?」惠妃表示不信。
「咳咳……」胤褆含糊道:「都差不多。」
惠妃也不打擊他,轉頭說起了正事:「皇后身體痊癒,不日就要恢復請安,你可知道?」
「不能吧?」胤褆撓了撓頭明皇額娘垂危的模樣他也見過,一兩天的時間說痊癒就痊癒,這也太離奇了。
「由不得你不信,消息已經曉喻六宮。承乾宮那位已經是名正言順的中宮皇后,四阿哥作為她的兒子,身份貴重,並且承諾過不與太子爭位,額娘叫你來便是囑咐你……」
惠妃見胤褆總是避開自己的視線,不滿道:「額娘在與你說正事,你往哪裡看呢!」
胤褆一臉心虛:「兒子聽著呢……」
惠妃繼續道:「額娘叫你來是為了囑咐你要與四阿哥交好,以拉攏皇后以及佟佳一族的勢力。」
胤褆小心地試探:「兒子能不能說一件事……」
講話又被打斷,惠妃瞪他:「什麼事有額娘說的事情重要!」
「其實也算是一件事……」胤褆求生欲十足,提前抱住了腦袋護好自己,「兒子過來之前,已經派小祥子去承乾宮,威脅四弟上門給兒子道歉,這……算不算已經得罪了四弟?」
惠妃怒火湧上上頭,蹭的一下站了起來,環顧四周尋找順手的工具,看到炕枕,拿起就捶向胤褆。
「本宮與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憑意氣行事,不要去招惹你的那些兄弟,你到底有沒有記在心裡!」
柔軟的炕枕打人不解氣,惠妃粗暴地將其丟到一邊,一把拽下護甲,伸出指頭一下一下指著笨蛋兒子的腦門。
「你也不是個蠢人,怎麼偏偏面對那些個兄弟時就失分寸?」
胤褆委屈道:「不然兒子在宮裡能做什麼,兒子都娶了福晉了,皇阿瑪還不讓兒子出宮開府,也不讓兒子上朝聽政,兒子不找其他阿哥解悶,難道整日與福晉董鄂氏一介婦人待在一起嗎?」
惠妃啞火,轉頭在心中責怪起了康熙:胤褆分明是長子,皇上的目光卻總是留在軟弱的太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