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爺許是為了彌補她上輩子受的罪,穿越過來就讓直接讓她當上了皇后。
只是剛才回神回得慢,佟毓蘭沒聽清楚冊封的是哪一位皇后,但不管是誰,當皇后總是讓人開心的,她由衷地展露出笑容。
康熙看到佟毓蘭露出了自她病重以來的第一個笑,心中鬆快,也不枉自己頂著所有人的反對冊封表妹為皇后了。
他與表妹雖然沒有與赫舍里氏的伉儷之情,但表妹是少數幾個給他帶來親情溫暖的女子,表妹死前只有一個願望,便是想成為他的妻子。
康熙答應了她。
在其他人眼中,康熙此時的目光是那麼的深情,帝後二人微笑的對視,刺痛了無數嬪妃的眼睛。
偏她佟氏命好,臨死了還能撈個皇后噹噹。
自孝昭皇后去後,後位一直空懸,即使佟氏被皇上奉為皇貴妃,位同副後,但只要後位一直空懸,她們誰都有機會去角逐一二。
雖說她們這位新皇后命不久矣,但以皇上謹慎的性子,等下次再立新後又不知是多少年之後了。
罷了罷了,將死之人,計較些什麼。
在場心思最浮動的,便要數惠宜徳榮四妃,她們名下都有阿哥,在宮中資歷最深,康熙立佟氏為後,是她們最不想看到卻又阻止不了的,然事已至此,她們只能圖謀以後。
鈕祜祿貴妃仰頭望著站在台階頂端攜手相望的帝後二人,心中想的是她的姐姐孝昭皇后。
曾經姐姐也站在那個位置,不知是否也與皇上這般情深過,但情濃終會淺,名利終會散,姐姐沒能守住後位,芳魂逝於深宮,眼前又將有一人要經歷這一切了。
前者沉浮於算計,後者陷入思念的黯然。
佟毓蘭短暫地激動過後,便想起打用自己的金手指打探一下周邊的情況,可是無論她怎麼聚精會神,耳邊除了台階之下眾人的海呼請安聲,她沒有如想像之中聽到別人的心聲。
難道是因為穿越換了身體,所以她能聽到別人心聲的金手指也消失了?
伴隨了佟毓蘭一輩子的金手指消失,她心中升起惶恐,在她無人問津的歲月中,這個特異之處是她的依靠,像一個不存在的老朋友一樣,給她暗淡無光的生活增添了些許光彩。
如今,它不見了……
封后大典迎來了尾聲,康熙一直注意著皇后的身體情況。大典之前太醫講過,皇后身體虧空嚴重,不能長久操勞,康熙已經儘量地讓內務府精簡了封后大典的流程,但眼下皇后的情況依舊不太樂觀。
與自己交握的手掌突然開始顫抖,康熙攬住對方單薄的肩膀作支撐,「可是身體支持不住了?」
佟毓蘭想要應聲,但胸口中那股氣怎麼也上不來,她只能一臉痛苦地點頭。
快別問了,不是有太醫嗎?趕緊給她宣啊,好不容易能健健康康地活一次了,佟毓蘭不敢保證這次死亡之後他還會不會再有好運氣了。
瞧見佟毓蘭眼睛緊閉,康熙吩咐自己的心腹大臣處理剩下的瑣碎禮節,他帶著佟毓蘭離開。
出了大典上眾人的視線,康熙將已經陷入昏迷的佟毓蘭抱起,快步走向龍輦。「梁九功,你去宣太醫院院使與左右院判,皇后病情危急,讓他們速速到承乾宮為皇后醫治!」
承乾宮是康熙在皇后入宮之前特意為其選的宮殿,裝飾精美華麗,但是此時宮殿的主人性命垂危,承乾宮內宮人進進出出,誰也沒有心思欣賞它的富麗堂皇。
——
「當初毓蘭還沒生下來時,醫生就說過這胎不好養活,你非要生,如今你只顧著公司不管孩子,反倒怨起我來了?是我讓你生的嗎?」
「姓佟的,你摸摸自己的良心,沒有你我一個人能生下孩子,不是你讓我生的,難道還是別的男人讓我生的?說我只顧著公司,毓蘭小時候你難道早回家過一天嗎,是你眼裡只有工作!」
「……」
佟毓蘭不知道為什麼,想起了在她去世前一天,父母在她病房前爭吵的場景。
那天她知道父母要來醫院看自己後,吩咐護工給自己洗了澡,換了父母曾經給自己買的衣服,只是那天他們兩個人在病房外頭吵得激烈,最後不歡而散,誰也沒有推開那扇薄薄的門。
周圍的人有兩副面孔,人前笑著講她佟毓蘭命好,即使生了病,家裡也有的是錢來為她診治,她的父母像扔紙一樣將無數錢灑在醫院,還專門為她請了護工。
但在背後卻假惺惺地抵著眼角為她哭訴,說她命格不好,再酸唧唧地說一句有錢又怎樣,還不是像個沒人要的孩子,半死不活地苟延殘喘。
佟毓蘭以前也像他們那樣覺得自己命不好,沒過過一天正常人的生活,但是現在她想為自己申辯一句,自己還是得命運眷顧的。
老天爺給了她重來一次的機會。
這一次她會珍惜每一天,體驗皇后這個身份帶給她的責任和自由。
夢醒,佟毓蘭艱難地睜開眼,明黃色的千子百孫帳納入眼帘。
「表妹,你醒了?」康熙握住佟毓蘭垂在一邊的手,小心翼翼地喚她。
喚她……表妹?
佟毓蘭眼睛微微睜大,扭過頭認真地在眼前這位皇帝臉上尋覓著什麼。=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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