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走多遠,街邊賣糖人的攤位旁,白樂妤注意到一男一女要走的背影:「欸?我好像看見我救命恩人了!」她當即舉傘奔了過去,快到方譽都來不及喊慢點。
地面濕滑,等白樂妤安全到達方譽眉心才舒展開,白樂妤打著傘攔到了那對男女身前,先頓了下,應該找對了人,眉飛色舞地講起話,可能在表達感謝。
她可真敢,誰能對滄海以東的神仙妖魔這麼自來熟?
方譽溫和的眸里拂過笑,執著傘面只畫兩圈的油紙傘向三人步去,揣測這一男一女的扮演者又是哪位,立在右側的女子背影真像……
「這是我夫君!」見方譽過來,白樂妤拉過他,面容高興地介紹,「這就是救我的兩位仙人!」
女子道:「都說了我們不是仙。」
方譽看清他們,怔住了。
這一男一女皆著白衣,男的仙姿佚貌,容顏天成,不是別人,正是燕貞。
燕貞不應出現在洄游虛境,白樂妤在域主賽開始前,托他去調查余魔,是調查結束趕回賽場,後卷進來的嗎?
可能是為救他們,但看燕貞神情,進來後他沒能保住記憶。
然令方譽愕然的並非燕貞,而是他身旁年輕的姑娘,眸如琉璃,明艷絕世——這不還是白樂妤?!
為何會有第二個白樂妤?為何大家對此毫無反應?路過的行人沒一個為現場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投來視線。
第二個問題很快有了解答。
眾人活在戲中,只要設定里兩人不是真長一樣,人們就不會覺得她們一樣,就跟有的話本中,所有人看不出來是同樣道理。
至於第一個問題……當時魔氣從妖魔體內爆發出來攻擊人們意識,方譽第一時間就去救白樂妤,林曜他們也一樣,蓋因幾人方向不同,相救變相搶,或許無意間將白樂妤意識分成了兩半。
一半落到滄海西邊村落,化身採珠女,一半落到滄海東邊,變成眼前這位。
短短几秒,方譽想明白,符合人設地道:「多謝二位救了我家小白。」
話剛一落由燕貞意識化成的男人就皺下了眉,沒記憶的燕貞本能地不喜方譽所言,更不喜方譽本人,冷目睨了一眼,轉向身旁第二個白樂妤,眉目柔和下來:「走吧阿羽,我們不能在人間久留。」
阿羽?
燕貞喊的是「阿羽」,而非「阿妤」?
方譽捕捉到這細微的區別。
不該如此,製造洄游虛境的魔哪有閒情雅致給每個人另取名姓,在個人意志影響下,人們進入此界後均仍是本名,至多為了符合人物關係有少許姓氏變動,比如圓真當下全名「方圓真」。
然而另一個白樂妤卻被賦予了新的名字?
恐怕,另一半白樂妤在唱的戲,和這場戲的主線有關。
被喚作阿羽的女子撇了下嘴,似對不可久留人間不滿:「知道啦。」亮晶晶的眸子轉向方譽身邊的白樂妤,「你還挺有意思的,希望我下次來你還活著。」
白樂妤笑笑:「我努力。」
送別二人,白樂妤扭頭就捏起方譽的臉,「還盯著看!覺得她更漂亮?」
她和阿羽外貌沒有任何區別,哪能比較。
方譽沒回答,白樂妤卻突然慌張地鬆開手,「你怎不回我?你也沒發現嗎?」她靠近,小聲喊道,「我和她分明長得一樣!」
她竟意識到了。白樂妤握住方譽執傘的手,突如其來的詭異事件令凡人害怕,「為何沒人發覺?我剛才差點叫出來,阿譽,你信我!」
「我信你。」方譽將白樂妤的手從傘柄挪開,握在手上,穩定她波動的情緒,「別怕,發生任何事,我都在。」
白樂妤不客氣地將握手變成十指相扣:「我們快去觀音廟吃蝦仁餛飩吧!我得吃兩碗壓壓驚!」
她大大方方,方譽不習慣地看看周圍路人,耳廓悄無聲息爬上紅色:「好。」
果真和從鄰居那裡聽說的一樣,好逑城觀音廟門口的小吃十分受歡迎,餛飩、麵條、餃子,各種香氣瀰漫。
白樂妤拉著方譽擠過人群,向攤主要了兩碗蝦仁餛飩和一碗鮮筍豆皮面。
懷著祈福的心,觀音廟口人雖多但算不上吵,只是擠了些,方譽小心翼翼地護著她,另一隻手取出錢放到攤面,交了買食物的費用。
從廟裡出來的男女老少,多拿著些紀念品,有念珠手串啦,觀音像啦,還有抱兔子的,據說是兔子特別能生,一胎多個,一年幾次,被寄予了多子多孫的寓意。=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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