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
大門敞亮亮的,謝淵寂的心思卻不那麼敞亮,他感覺他的心臟都快跳到喉口,好像也不是不能掙開白樂妤,她此刻毫無靈力,要不還是掙開吧……再過一秒……
白樂妤貼著謝淵寂胸口,臉上情緒越來越收攏,眸色越來越沉,她聽見了謝淵寂的心跳,也聽見了自己的心跳,兩顆心在同一個人體內一顆比一顆跳得快。
「讓我兩百年肉身不腐,用的是什麼方法?」白樂妤直起身,左腿抵著床沿,右膝跪在謝淵寂腿間,扯著他的黑衣,從高處呵問,「說!用的什麼方法!」
謝淵寂感覺束在他靈魂上不能提此事的命令被解開了。
但他同樣也仰視見白樂妤可怖的傷:「你胸口,誰幹的?我去弄死他!」
白樂妤:「你別廢話!」
謝淵寂:「我這叫廢話?疼死你算了!先吃藥,別的事之後再說。」
白樂妤揪著謝淵寂衣裳的手都在發抖,不用他道明,她已經猜到了。
先前身體兩度失控,她以為是她失誤,以為是靈魂跳轉後出現故障,但缺失心臟的胸膛,將一切異常指向了另一個原因——「養心秘法」,謝淵寂為保存她的身體,將她的心臟移到了他體內!
被她抓著的謝淵寂還在叨叨她的傷,桀驁的紅眸里浸滿火燒火燎般的焦急,手足無措的樣子,嘴角還掛著被她強斷修煉流下的血。
屋內只有他一個人的聲音,卻仿佛有強風灌進了白樂妤耳朵,撞著耳膜,她煩躁地吼道:「你白痴啊!」
謝淵寂也火了:「你姓白啊!」
相互凶完,兩人俱是一怔。
白樂妤:我姓白所以他白痴?
謝淵寂:靠,謝淵寂你說話能不能過過腦子!
室內陷入呼吸可聞的離奇安靜,兩顆心臟都在謝淵寂體內重重跳動。
爹啊,他快尷尬死了!
白樂妤的心臟跳這麼大聲,一定覺得他說話很蠢、都想不到從哪裡開始嘲笑吧。
「你得感謝我。」謝淵寂打破沉默,盯著她被掏穿的心口,嘴比死鴨子還硬道,「你這樣還有力氣跟我吵,還不是多虧我,你就樂吧。」
「樂?我快被你氣死了!」白樂妤鬆開他,坐到床邊,疼痛後知後覺湧上,「疼疼疼疼疼,給我療傷丹,我儲物袋壞了。」
謝淵寂遞給她丹瓶:「終於知道疼了?療傷丹哪夠?」他有些嫌惡地扯了扯嘴皮,「還是叫死不要臉的過來吧。」
「是需要杭星瀾。」白樂妤倒了一把藥塞到嘴裡,「林曜也受傷了,可我世渺鑒也隨儲物袋一起損壞了,你聯繫吧。」
謝淵寂:「我才沒他鶴號!」
白樂妤:「那等我待會兒拿個新的世渺鑒。」
她反手撐著床榻,坐在謝淵寂旁邊,嚼著丹藥,腿沒規律地踢著床側木板,臉色缺血泛白,髮絲黏血,身上黑衣服破破爛爛,一看便打過惡戰,肯定還打贏了。
「咳咳。」謝淵寂做作咳嗽,偷偷瞄她,「關於我剛說的白痴的話,千萬別放心上。」
「啊。」白樂妤踢木板,「沒放心上,誰叫你沒上過學堂。」
謝淵寂炸了:「我有念過書!」
白樂妤問:「話本嗎?」
「當然不止話本!」謝淵寂想跟她掰扯掰扯,他義父雖不及方譽的爹育子嚴厲,但對他也是有要求的,話到嘴邊又覺不該為白樂妤一句話過度反應,眼神遊移哼哼唧唧,見她心不在焉,「你在想什麼?」
「在想如何解決你對我的控制。」白樂妤偏過臉。
什麼控制?謝淵寂懵了一下:「親我?」
白樂妤瞬間傾身湊近,謝淵寂嚇了一跳,緊緊閉上眼睛,用力得眼角都擠出褶皺,整個人都繃緊了。
「呵。」一聲帶著藥味的笑拂到謝淵寂唇瓣,他睜看眼,驟停了心跳,白樂妤虛弱但他依然覺得漂亮的臉近在咫尺。
如琉璃般的黑眸映照著謝淵寂的侷促,而他反覆回憶起觸感的唇就停在他唇前,近到彼此呼吸交錯。
「你看,這樣的控制帶給你很多困擾吧?」她道。
哪有!有嗎?總是想起來親吻時的畫面、觸感、香味……算困擾嗎?
謝淵寂拍了下差點要暈乎乎的頭,反抗道:「我謝淵寂豈會受困這種小事!左右就是兩塊肉碰了碰!再說,你將心臟移回去控制不就消失了?」
「我不準備要了。」白樂妤挑眉後移,「以後除非你死,我幾乎死不了,想想看,我超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