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曜的有意自爆,無疑讓杭星瀾明白,這個口口聲聲喊姐姐的人,想要的不止「姐姐」。
杭星瀾怒氣沖沖抬手,迷途之塤浮現掌心:「可惡。」
一個是九品靈器鴻玄神劍,能破萬防,一個是地靈仙器迷途之塤,內蘊獸靈,兩樣絕世寶器光華盛開,耀眼全場。
柴軒嘴角都笑到了耳後根,而妖帝的嘴角卻是緊緊往下撇。
他還有話要說!這些閒雜人等能不能別搶他視線!他才是直播的主角!
黑霧驟然散開,遮蔽了兩件法器華光,謝淵寂蓄勢待發,縱然覺得弟弟大半夜待姐姐床上不妥,但不開竅的腦袋瓜沒杭星瀾想得多,只是胸口灼燒般難受:「我還沒動,誰准你們先動。」
意思是,打架可以,他先來。
妖帝抽搐唇角,他還以為謝淵寂是要勸架!
講真的,妖帝一點不介意他的敵人們互斗得半死不活,可現下不是時候,妖帝甚至都有些盼
望白樂妤回來阻止了。
「阿彌陀佛。」
普度眾生的梵音驅散瀰漫場上的黑暗,佛子雙手合十,微微向台下頷首,「招魂一案,已向諸位交代完畢,恕我先行告辭。」
謝淵寂杭星瀾林曜:不能讓方譽去找白樂妤/妤妤/姐姐!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雖然方譽入了佛門,瞧上去最無緣教主夫人之位,但白樂妤最待見的人非他莫屬,萬一他倆處著處著就看對眼兒了呢?
嗖地,幾人全都追隨方譽離去。
台上恢復安靜,妖帝呼吸了一口一個人的空氣,心情十分愉悅,睜眼再一看,台下的觀客竟站起來準備散場:「各位留步!我尚有事未言!」
那邊,謝淵寂幾個同時追出,因著失去方譽蹤跡,三人互睨了眼彼此,嫌惡地瞥過頭,分成三個方向散開。
俄頃,伴隨叮叮噹噹的清脆鈴鐺聲,一圈蠱蟲振翅,攔下謝淵寂。
元伶收起蠱鈴,眼眸含笑道:「說說吧,為何與教主置氣?」
謝淵寂抬手置到心口,白樂妤的心臟跳速平穩,節奏有序,人應當很安全,他這才放心停下腳步,提起為何生白樂妤氣的事,眉一壓抱怨道:「她——」
算了,講清楚的話,被白樂妤知曉,八成得說他損壞她威風。
謝淵寂稍頓,避開了詳情揚聲,「伶姨,怎會有人不承認自己主動幹的事,明明就是她主動!寧肯說中邪都不認!」
元伶訝然:「這話我怎聽著有點熟悉……當年你聽教主命令的時候,也是言之鑿鑿說自己非真心……」
「那怎麼一樣?我那是有天言令縛約束,她又沒有!她——」
「等等。」元伶叫停,貌似想到什麼,視線慢慢地移到謝淵寂胸口,「教主的心臟,是不是還在你體內?」
謝淵寂眼神閃了下:「我還沒來得及告訴她。」
實是不知道如何開口,總不能直白地告訴白樂妤,他為了維持她的肉身新鮮,將她的心臟移到了己身吧,那顯得他多弱啊,堂堂謝淵寂可不能落了下風。
元伶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養心之術,以你身,養她心,她的心臟,活在你體內,亦系在她身上,所以教主本體有何情緒,也能夠以心臟跳動的形式被你感知,對不對?」
講到此事,謝淵寂更來氣了,昨晚白樂妤的心臟跳得飛快,害得他無法專注修煉,本以為白樂妤是回到家激動的,眼下想想,絕對和杭星瀾那個死不要臉的有關:「不就能感覺點情緒,我又不能控制白樂妤想法。」
「你是不能操控教主的思想,但未必不能控制她的身體。」元伶語出驚人,「你現如今,是她心臟的寄主,即是她心臟的半個主人,當然能影響到靠心臟活著的身體,你仔細回憶一下,在教主做你認為主動做的事之前,你是不是命令她了?」
謝淵寂:「!」
當時他因為白樂妤對方譽的特殊怒火上頭,的確喊了一句「親我」。
隨後白樂妤停也不停地踮了腳。
「可我後來也不是沒有說過命令的話。」親的時候,謝淵寂讓白樂妤別走神來著,可她不僅走神,還走得特別快!
謝淵寂牙痒痒的,真有這種控制,他肯定要狠狠地用,首先要讓白樂妤叫他謝哥!再然後讓她低頭,誇他比別人親得好!夸一百句!
但他認為只是巧合。
「不是巧合,是因為你們身上還有天言令縛。」元伶否認,「系在靈魂層面的束約,甚至能夠扭曲人的意志,優先級要遠高於養心,我想是這兩種控制產生了衝突,使你的控制遭到壓制,只能偶爾觸發。」
謝淵寂:「伶姨,別跟我開玩笑了。」
元伶:「你要不信的話,可以尋到教主重演當時對話,試試看以心控身是否存在,我看見她去了城內。」
尋到白樂妤……重演「親我」對話?
金燦燦的陽光瀰漫在空氣里,白樂妤慢悠悠走著,呼吸間都是溫暖的味道,當年的異火燒毀了不少日月森林樹木,魔域在那裡建了一些金屋,用以鎮壓地底溢出的魔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