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是有刺斷在了掌肉里,白樂妤咀嚼的時候,正好中了招。
被重重一紮,白樂妤痛到眼睛裡都滾起了淚水,焦急地想要拔刺,食指和大拇指伸進去又摸不准方位,勾碰到刺身,疼得更加厲害。
白樂妤急:「啊啊。」快幫我。
杭星瀾後仰上身,條件反射地將手別到背後,似依然在顧忌男女有別,可面對旁人痛苦,實在狠心不下,伸手靠近。
「你張著嘴,別動哦。」杭星瀾單手托住她的臉,站了起來俯瞰,眼角還懸著未落的淚珠。
黑暗影響不了杭星瀾的視線,長指
伸出,停在白樂妤唇前,儘管他顯得平靜,但被紊亂的呼吸出賣。
記憶里,杭星瀾從未與女子這般親密接觸過,他對感情熱情大膽,可那是對心動的姑娘,此刻這一幕令他羞愧。
指尖停在了白樂妤的唇瓣前方,沒有深入,白樂妤看見杭星瀾額間溢汗,眼神濕潤,又想哭的樣子。
碧綠的細絲從他的指端延出,冰冰涼涼地伸進口腔,勾纏住紮在上方軟齶的利刺,一下拔-出。
杭星瀾大呼一口氣,後撤一步,宛似經歷劫難,熱汗淋漓。
白樂妤:「……」
整得她怪不好意思的,明明被扎的是她,杭星瀾反更像大病一場,「你沒事吧?謝謝。」
杭星瀾側過身去,搖搖頭,氣息難平,抬手回答:「沒事,讓我休息一會兒,我們就走。」
看上去他真的很介意這種芝麻大小的事,白樂妤摸摸後頸,訕訕問道:「那我們何時離開沙漠?」
杭星瀾擦拭額頭汗珠,掐了個除塵訣:「待我的事情辦完。」
噗通一聲,不遠處,一團不明物砸到地面,錦源髒兮兮昂起腦袋,錦鯉服都被沙颺蟻啃成了碎布條,抱著的仙人掌亦破破爛爛。
有了對比,白樂妤拿起杭星瀾給她護得好好的仙人掌,嘎吱咬了一口,味道都變好了。
錦源是個缺心眼愣頭青,沒考慮到凡人在沙漠有多危險,犯錯是真的,去給白樂妤摘仙人掌也是真的。
即便在沙海潮逃生時亦沒丟掉找到的食物,一看白樂妤竟然已經吃上了,魚鰓羞惱地張了張:「你過得倒快活。」
扔掉被螞蟻啃過的仙人掌,錦源邊扎著亂掉的頭髮邊跨過來嘲諷,「是使喚域主給你找的嗎?一個凡人,哪來這麼大架子。」
「錦源。」他一接近,杭星瀾立刻呵問,「既知曉她是凡人,樹屋的陣法怎麼回事?她一個人遭遇妖獸多兇險。」
錦源愕住:「妖獸?」看向白樂妤,「我不知道……」
如斯蠢事,莫說挨罵,挨一頓打都不過分,杭星瀾生氣地站到白樂妤身側給她撐腰:「向她道歉。」
白樂妤擺手:「沒關係沒關係,我理解,世界上不是每個人都聰明。」
一直以來,錦源都認為,自己是杭星瀾特別器重的人,對方親疏友無,某種程度上,他甚至能稱得上杭星瀾唯一的朋友。
卻原來,杭星瀾對他毫無偏袒,錦源自尊心折損,尖銳地反駁:「就算我做錯了又如何?她又沒受半點傷。」
其實是受的,杭星瀾瞥了眼女子的手,赤目蠍蜥或許用蠍尾攻擊了她,她抓住尾巴抵抗,掌心一道道被堅鱗擦出的血痕。
杭星瀾蠕動唇瓣,想要錦源見見傷口,身旁的姑娘卻先開了口:「倘如你的偶像聽見你說的話,定會很失望。」
錦源拍牆:「你說什麼!」
白樂妤凝視錦源:「我說,道歉。」
今夜的錯誤未造成慘劇,只是因為她是擁有豐富戰鬥經驗的白樂妤,若換作真正弱小的凡人,非死即殘。
這件事,她礙於當前身份,能夠插科打諢不追究,但錦源本人,不能覺得「無傷大雅」。
「無知凡人,少拿我偶像說事!」錦源舞起拳頭,沖向她,「知道我偶像是誰嗎,就胡亂臆測,你又不了解她!」
嘭,拳頭揮到面門瞬間,白樂妤欲抬手阻攔,窺見杭星瀾動作,連忙收起手指。
「我了解她。」杭星瀾一把摁住錦源手腕,將人往後推開,「若她在此,見你言行,必會叫你下跪自摑。」
白樂妤認可:「不錯。」見杭星瀾視線移來,立即補充,「恩人說得都對。」
隔著衣袖,杭星瀾撈起她的手,展給錦源看:「況且這位姑娘確有因你受傷。」
她的手心很白,也因此,那一條條的刮傷格外刺眼,溝壑似的,乾涸的血凝在傷口處,混了些骯髒的沙土,就像被污染的雪。=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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