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語看向元伶:「它給護法剪之前,也是這麼承諾的。」
然後宗廣賢養了五百年的鬍鬚被剃了個精光。
戰堂堂主陳黑虎更慘,錚錚鐵漢搭配公主切,最後咬牙揮刀,將自己剮成了光頭。
元伶微笑:「我看你還是做我蠱蟲吧。」
妮妮揚起鐮刀沖了上去:「你們再威脅我我也不會違背大人指令的!」
別怕嘛,大人交代過,對女孩子嚇嚇就好了,它真不會給她們瞎搞的。
勞累了幾個時辰的理髮師縮小身體,終於飛回到主人肩頭,鑽進青色的衣領。
小螳螂耷拉著腦袋,用契獸與契主之間的交流方式匯報導:「主人,我昨夜在戰堂陳黑虎那兒時,見到了他收到的鶴箋,箋上說,謝左護法,做不成教主,打算做教主夫人了。」
剎那間,腳下的身軀突然滲出嗜血的陰戾,它嚇得繃直了足,長條的臀部飛速抖動。
「是麼。」林曜的聲音如同臘月寒川那般的冷,掠奪的欲望在他舌尖滋生,泛著鐵鏽的味道,「這樣啊……」
他看向正站在陣法中的白樂妤,銀白衣衫的少女被光線包圍,素白的手執著陣筆不斷勾勒,神情專注,目若懸珠,流光溢彩,似是一顆會發光的風靈果,惹狗垂涎。
白樂妤的目光掃過來,少年瞬間換了表情,唇角微彎,笑意純澈乾淨,春風清湖一般。
於是她也對他笑了一下,收回視線。
果然剛才察覺到殺意是錯覺吧!解陣都解出幻覺了。
微風拂動她的髮絲,白樂妤聚精會神,繪下最後一筆。
圓形的法陣徹底成形,結成一張張的網,往下擊去,埋伏在整個魔教總壇地面的陣法動盪,寸寸裂開。
綠色的光點從大地緩緩升起,將死氣沉沉的建築群逐漸照亮。
身處總壇各方的六萬多名魔修、堂主、護法,紛紛看向四周,隨著光亮一個接一個地仰頭,臉上綻放出驚喜的顏色。
今日魔教亮起了光——
白樂妤向著太陽抬起了手,一顆顆暗綠流光穿梭過她的指縫,升向浩瀚的天空。
未來它將繼續閃耀下去,在她手中。
對著蒼穹,白樂妤握住了手指,無聲地訴說她逆天的志願。
魔教解封,通往外界的傳送陣恢復使用,魔修們或結伴或獨行,興高采烈地踩上陣法去往十年不見的外界呼吸空氣,白樂妤也不管,放縱他們玩了三日。
三日後,一群人急匆匆地將白樂妤喊到大殿。
大家玩得很開心,一盤點人,少了一個,而那個人,乃是正道安插在魔教的臥底。
養屍的姑娘陳菲跪在殿中央,向白樂妤告罪。
消失的人原是太衍細作,十年封禁期被陳菲覺察出異樣,當時宗廣賢等人經過討論,鑑於此人尚未有過奸細行徑,且言之鑿鑿有向魔之心,便放了一馬,交由陳菲日常監管。
此時,陳菲一邊跪著謝罪,一邊痛罵:「那個混蛋膽敢騙我感情,口口聲聲說天上的月亮都摘下來給我,結果教里才解封就跑了,都怨我被甜言蜜語矇騙。」
白樂妤:「太好了!」
陳菲抬起哭眼:「?」
白樂妤看向沒了鬍鬚的宗廣賢:「魔教現在沒臥底了吧?」
宗廣賢想摸鬍子,發現沒了,尷尬地收手:「沒了沒了,十年都揪不出全部奸細,那咱幾個也太廢物了。」
白樂妤站起身:「那還等什麼,召集全體教眾,開始訓練!只要訓不死,就往死里訓,負重跑步、實戰演練什麼的都安排上!」
幾乎同時,殿內四名堂主、兩百名隊長頭頂齊齊冒出問號,陳菲眼淚水都卡住了。
啪嗒,童三碗的筷子掉到地上,打破平靜:「這,教主,咱才快樂了三天?」
「對啊,用三天送走臥底啊,不然你以為本尊讓你們瞎玩?」白樂妤瞥了她一眼,又掃向整殿的人,放聲呼籲道,「醒醒吧,都閒十年了,你們該努力拼搏向上了!」
伸手一揮,一段由她製作的宣傳片投到大殿播放。
視頻中,一個魔族小姑娘可憐地被許多人圍踢、餵泔水、當踩凳,然後她沒日沒夜地刻苦修煉,焚膏繼晷,廢寢忘食,最終一劍震動靈洲,讓曾經欺負她的人紛紛得到懲罰,只能蝸居陰暗巴巴仰望。
而美麗的姑娘拿著凜凜的劍,對著大屏幕說道:「生命不止,拼搏不息,明天的你就是今天的我!」
還、還挺燃的。
那可不,糅雜白樂妤和林曜的親身經歷編出來的。
「告訴我,你們難道想繼續被人人喊打嗎?」
「不想!」
「你們難道想繼續被正道踩在腳下嗎?」
「不想!」
「你們想成為強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