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丘的目光混沌起來,掙扎的動作停止,松生更加肆無忌憚地將林丘的上半身按在岸上,然而林丘的下半身還在水裡,這樣並不舒服,他想抬腿,卻被身前的人緊緊控制住。
皮肉相接,毫無顧忌,清醒與混沌,成熟與青澀,松生身上流暢的肌肉線條極具爆發力,歲月未曾在他的容顏上留下痕跡,但周身的氣度確實騙不了人的,這是一具絕對成熟的軀體。
離得越近,松生越能聞到林丘身上那股淡而悠長的香氣。
林丘不會換氣,隨著時間慢慢過去,他白嫩軟彈的臉蛋由於窒息頰漲的通紅,小鹿一般清澈的眼眸蓄滿淚水,輕輕一眨,便無助地才眼角滑落。
「唔……嗯嗚……」
窒息催動林丘體內本能的求生欲,一雙手在松生背後亂抓,終於,在他錯覺自己快要死去的前一秒,松生鬆開林丘,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狼狽地張著嘴呼吸,癱軟地躺在地上。
二人皆是渾身濕透,長長的墨發凌亂被溫泉水浸濕,凌亂地貼在後背,胸口,肩膀,手臂乃至對方身上,糾纏不休,霧氣蒸騰,雖模糊了二人的神情,卻平添一份曖昧。
林丘喃喃自語,幾乎在用氣音說話:「疼……疼……」
發泄之後,松生重新變得冷靜自持,像一個正經的師尊關心徒弟那樣問:「哪裡疼?」
「腰,硌得疼。」
林丘被托著屁股抱起來,雖然他穿著衣服的時候看起來是個清瘦的少年郎,但那衣袍之下,掩藏的是一身瑩白細膩如脂膏的皮肉,柔軟而富有彈性的肉幾乎要從松生的指縫中溢出。
松生的眸色變暗。
這裡沒有林丘穿的衣服,松生便把自己的外衣罩在林丘身上,抱著他走回臥室,松生用靈力蒸乾了懷中人一頭濕漉漉的頭髮,給他整整齊齊地穿好裡衣塞到被子裡。
隨後,松生離開房間,直接往已經關閉的秘境中去。
他站在林丘降落的那個小島上一言不發。
良久的沉默之後,腳下這座小島發出低沉的聲音:「你過來幹什麼?我可什麼也沒幹。」一副死了老婆的模樣。
松生篤定地說:「他是被你拉進那個地方的。」
島有點急了:「這個……我就是好奇,誰知道他居然摔一下就摔傷了,這也不能全怪我,誰讓你手上那麼多好東西,捨不得給他用,把他養成這副營養不良的樣子,不能全怪我,再說了,我一直盯著呢,不會讓他真的出事的。」
好東西捨不得給林丘用——這純屬是無稽之談,別的事情松生不在乎,可在這件事上,他覺得很有必要澄清。
「歪理,此事須循序漸進,不可操之過急。」
「你說的都對,我醜話說在前頭,我這裡沒什麼好東西,前段時間才被搜颳了一通,你打死我,我也沒好東西給你了。」
「現在沒有,以後會有的,下一次你褪的殼,便給我做為此次的賠禮吧。」
島生怕他反悔,立刻答應下來:「你只要這個?行行行,不能反悔!」
他的殼雖然是好東西,外面的人傾家蕩產未必能求得一個,但對他自己而言,這並不是什麼珍貴的寶物,畢竟活的時間不短了,隔一段時間就會自動掉落的東西沒什麼好珍惜的。
這件事說完了,島也鬆了一大口氣,有心思和他打聽林丘的事了。
「他看起來很小,你是什麼時候找到他的?你怎麼不帶他回十萬大山看看,那也是他的老家,說不定更有利於他的成長,像他這種羸弱的小傢伙,不適合在外面待著,一不小心死了怎麼辦,而且就他那樣,頂多活個兩百年,睡幾覺就沒了……」
松生的表情越來越難看,島遲鈍的第六感終於發揮作用,意識到不對勁,閉上了嘴。
這個事其實也不能怪他,他常年沉睡,不與人接觸,腦子一根筋,有啥說啥,仗著自己皮糙肉厚打不死,更是沒想過要改。
島思索片刻,對松生說:「再見,你先去看著他吧。」
它看人族告別的時候都會說這個話,說了人就會離開,心中沾沾自喜:我真是聰明。
鬆手:「……」他懶得說話。
看著松生的身影消失在原地,島立刻伸出四肢站起來,這座長滿竹林的小島發生劇烈震動,並隨著震動不斷上升,露出掩藏著水下的巨大龜殼——這座小島,只是他露在外面的冰山一角罷了。
隨著他的腦袋浮出水面,他的真身才真正揭曉——一隻玄武。
「我得趕緊回去,把這個消息告訴大家,他們一定會對我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