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也意味著,主子的任何舉動都在他掌控之下。
暗衛的聽力相當厲害,僅僅是氣音他都能聽清對方說了什麼,今夜本該像往常一樣平靜,偏偏他捕捉到了一點不同尋常的聲音。
就在天川準備進一步探查時,那聲音變了調,想要掀瓦片的手頓住,臉色登時白一陣紅一陣。
天川:我不該在屋頂,我應該在屋底……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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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9 章
翌日一早出發,宇文詰神清氣爽,林昀渾身乏力,天川不敢直視二人。
寬敞柔軟的馬車中,又增添了新話本和吃食,兩日的路程,林昀不用這些東西也可以,滿心都是對京城的好奇,那股期待勁兒足以覆蓋無聊。
靠近京城,官道熱鬧了不少,來往馬車、商隊絡繹不絕,林昀撩開窗簾向外探看,滿目稀奇。
宇文詰瞧他這模樣心中也不免愉快,沒有打擾林昀的好奇心,只是稍稍坐近,用手虛撫他腰背,以防路上的顛簸讓他穩不住身體。
今日陽光正好,靠近官道的百姓此刻正肩抗鋤頭在田間地頭穿梭,種菜施肥好不繁忙,又有二三小童土埂嬉戲,貓狗跟隨,這幅景象處處透露著生趣。
林昀此時已經坐下,手臂撐在窗框,感受微風拂面,宇文詰適時將茶水奉上,前者轉頭看他,笑盈盈接過。
一盞茶下肚,需得再吃一塊小餅,不然胃裡清湯寡水不好受。
土地遍布的平坦之地已被隊伍甩在身後,眼前即將鑽進樹林,高大的樹木遮擋了陽光,稀鬆斑駁的光斑從葉片縫隙傾漏,貼在崎嶇路面上,車馬一過,隨之搖晃。
鋥——
一把鋒利長劍破風般釘在馬車頂,變故在此發生,樹林暗處一股腦鑽出十來個身穿黑色勁裝,頭罩黑色面巾的死士,長兵短刃穿插,目標只在馬車上的人。
周遭行人、馬車驚慌四逃,尖叫聲、馬匹嘶鳴聲響徹幽靜樹林。
變故突然,訓練有素的府兵以及暗衛都反應了過來,在死士們逼近時,以極強的實力攔截,霎時間兵刃相交,兵器摩擦聲尖銳刺耳。
宇文詰第一時間注意到外面的變故,一手將林昀摟住,呈環抱保護狀,一張臉沉得可怕,豎起耳朵注意著外邊的動靜,就算十分信任他們,也不免會有失手之時,若真到那時候,才方便立刻棄車逃離。
在離京城如此近的地方對皇子動手,不知該說這些人蠢還是有恃無恐,刺殺已近在眼前,不論是出於何種理由都得全部拿下。
要想在暗衛和府兵的雙重包圍下行刺成功,對這幾個死士來說還是差點火候,一行十二人,七人死於刀下,三人死於服毒,另外兩個在咬破嘴中毒囊前已被卸了下頜。
確認周遭環境安全後,天川才掀開門帘請宇文詰出去。
林昀此刻緊拽宇文詰的衣服,要說不害怕是假的,比起上次面對山匪這次的情況更加危機,命殞刀下皆在頃刻間,還未如此直觀面對搏殺現場,他的腿不受控制的顫抖。
看出對方的害怕,宇文詰沒急著下車,而是將林昀摟緊輕聲安撫,直到對方徹底平靜才出去。
宇文詰一掃地上的屍體,又在眾人臉上看了一遍,命都還在,頂多負傷,看樣子平日的訓練沒有白練。
「殿下,屬下在他們身上搜到了這個!」天川擦乾淨滿手血污,雙手奉上塊陶瓷片,上面畫了一朵花,看花瓣形狀,應該是菊花。
瓷片、菊花……宇文詰指尖緊捏著邊緣整齊的瓷片,眉頭緊擰思忖。
要說京城哪方勢力和這兩個元素貼近,只有城西的安定侯府,安定侯夫人家族是聖上親封制瓷大家,而安定侯愛菊如命,為這花每年都要舉辦賞花宴。
安定侯看似和誰都走得近,實則他是太子黨的人,每年的賞花宴廣邀權貴富豪,乃是存著拉幫結派的心。
如今他派死士來截殺即將回京的宇文詰,其中不乏有太子的意思,太子視他為眼中釘已久,自他被找到的消息傳入京中,太子就發了好大一通脾氣,將珍惜良久的瓷盞都砸了。
這般想來,太子能瞅準時機截殺,說明自己身邊必定有叛徒泄露行蹤。
思及此,他倏而抬頭,目光審視著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