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殺牛宰羊的要銀子,也得等人家肥碩起來再去宰不是?
「我要回京了。曹大人是不是很高興?」胤禛問曹寅。
曹寅忙道:「貝勒爺哪裡話。貝勒爺千萬不要誤會。」
胤禛微微一笑:「我不誤會。只是那三百多萬兩銀子拿不回來,曹大人晚上能睡得安穩嗎?」
「你年少志向遠大,在這江南幾十年,莫不是被繁華富庶迷住了眼睛,就把安國定民的抱負都忘了?」
「我過些時日就回京了。在這裡祝曹大人過個好年。」
曹寅送胤禛。
可胤禛走了許久了,曹寅還是站在原地不曾移動。
四貝勒心硬如鐵啊,卻也一針見血洞察人心。
這位爺見微知著,曹寅不意外他能看透自己。好歹也是相處了這麼些時日的。
曹寅心裡嘆息,他怎麼會忘?可是他都這個年紀了,時間不等人啊,歲月不饒人啊。
皇上是絕不會
將他調離江南的。他,他的子孫,但凡有能幹的,都要在這裡守著。
還談何施展抱負?
至於別的。曹寅還不敢想。
曹寅苦笑著轉回衙署,三百多萬兩的虧空又不是今年才有的,他要是睡不安穩,焉能活到現在?
大清完不了。可是,一定會衰敗。
敗著敗著,也就完了。
曹寅只能在心裡這麼想。
但他的心,是從來都不安定的。
可與四貝勒共事幾個月,曹寅忽然就心定了。尤其是聽見了四貝勒的話。
曹寅想,大清確實完不了。有四貝勒在,指定也不會衰敗。
旁邊的文吏都不敢說話,也不知道大人又哭又笑的這是做什麼。
大概是壓力太大了,現在四貝勒終於要走了,大人這是心裡苦,但是苦到頭了,大人就喜極而泣了吧。
胤禛回京前幾日,蘇州倒是罕見的下了一場雪。
玉顏實在是稀奇,她本身是南方人,沒怎麼見過大學,京城還沒下雪,她還沒見著,先在蘇州見到了。
披上披風就出去在雪裡走了一圈。
那感覺還是很不錯的,就是小紅怕她著涼了,一個勁的催她回來,她玩了一會兒就回來了。
沒想到胤禛倒是先回來了。
這幾日他一直在忙後續的交接工作,還以為今兒個大雪,他會晚回來一些的,沒想到他竟冒雪回來了。
本來就到了下午四五點了,外頭落雪天陰,屋裡就更昏暗了。
玉顏瞧見胤禛坐在那裡,屋裡黑漆漆的昏暗不清,看不清楚胤禛有沒有換衣裳,玉顏就讓小紅點燈去,她走過去打算摸摸胤禛身上的衣裳看濕不濕,要是沾了雪水就得換下去的。
可一過去,就聽見胤禛低聲說,不要點燈。
玉顏手一頓,意識到胤禛是不是不開心了。
難怪蘇培盛站在外頭一副苦哈哈的樣子。
這是他主子不高興了。
玉顏挨著胤禛坐下,輕聲道:「天黑了,不點燈看不清。」
胤禛淡聲道:「是啊。天黑了,一點光亮都沒有。」
玉顏只能模模糊糊看見他的身影。
坐近了,倒是沒發現他身上有雪水,還是乾爽清淨的。
玉顏見胤禛這樣,想也沒想,直接把他的肩膀掰過來,然後坐在他身上去了,輕輕在他耳邊親了親。
含含糊糊地說:「點燈了就有光亮了嘛。貝勒爺別灰心。」
誰知道這個人攥住她的後月要,不准她離開,還主動又親了上來。
他親得好兇。玉顏瞬間有一種被野丨獸叼住了的感覺。
第42章 超絕婚姻觀 他這也太猛了
兩個人分開的時候, 玉顏身上都軟了,自己坐不住,就趴在胤禛的懷裡平復。
胤禛勾了勾唇角, 穩穩的抱著坐在懷裡的玉顏。
玉顏含含糊糊地小聲抱怨:「怎麼親的這麼用力?你是不是把我嘴唇咬破了?」
「沒咬破。」胤禛心情好了一點。
雖然有那麼一瞬間想這麼幹,但胤禛還是沒捨得。
真咬破了就會流血,還會有咸腥味。胤禛捨不得福晉那麼疼。
福晉身體還要好好的養著,若是嘴唇破了, 那不得養個兩三天?要是福晉因此惱了, 以後胤禛可就享受不到這麼香香軟軟的福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