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來想去,最後決定讓童亦去,他提前入眠躲過去好了。
白離佛在書房回好齊姜的信,遲遲不見書侍來。
其實夜讀倒沒多需要書侍,可譚樾夜夜陪了這麼久,他漸漸習慣了。
現在看案旁的位置,他總覺得空落落的。
白離佛起身準備拿另一本,聽見往裡走的腳步聲,順口道:「捨得來啦?」
結果聽一個弱弱的聲音:「將軍。」
白離佛收起笑,恢復了外人眼中的冷淡神色,只點了點頭。
童亦自從譚樾來後,再沒有夜陪過,或者說,譚樾來之前,將軍也讓他們很少陪。
他本來是不來的,告訴樾君:「將軍夜讀不需要陪,去了也會出來的。」
可譚樾就是不信,執意讓他去,還叮囑他注意白離佛的神色。
童亦當時就說:「將軍的神色還需要看啊?不一直是沉穩冷淡嘛,讓人打心底害怕。」
譚樾難以置信:「我不信他沒對你們笑過?」
童亦下意識點頭,又搖了搖頭,為難的開口:「也不是不笑,可次數……也能約等於無。」
譚樾再沒說話,把童亦往前一推,快速關上門,聲音迷糊的傳來:「多謝啊,小亦。」
就這樣,童亦小心地站在白離佛身旁,放輕呼吸免得打擾到將軍。
白離佛稍也有些累,沒讀的太遲,所以也免讓童亦受站立之罪了。
裴妍盯著外面夜裡的某一處出神,站在一旁的婢女大氣不敢出,靜靜地搖扇。
裴妍有些後悔那日對白離佛發脾氣,不過白離佛把她送的藥收下了,也不知道吃後藥效如何。
裴妍轉念一想,那這樣她就可以有理由去將軍府了,就可以見到白汀了。
不過白汀身旁的那個羌什麼倒真的礙事,每次妨礙她見白汀。
要不是白離佛護著他,那他早不知道被郊野的狗吃成什麼樣了。
裴妍心情好了許多,開口吩咐:「這幾日備衣飾,我要去見將軍。」
婢女低頭:「是。」
第15章 被人刁難
譚樾有意無意避著白離佛,清晨掃過書房後,趕著白離佛來之前離開,夜讀也指使童亦去陪。
這麼一來,兩人幾乎一天見不著對方,童亦一頭霧水的看譚樾,也不好問什麼。
白離佛剛坐在案前,想開口吩咐書侍,一抬眼,看見譚樾剛好抱著水盆出去,留下童亦在那站著。
童亦感覺到白離佛要吩咐什麼,往前走了一步:「將軍要吩咐何事?」
白離佛蹙了蹙眉:「無事,你下去吧。」
童亦躬了躬身,輕輕帶好門退了出去。
一轉身,差點撞到譚樾身上,童亦穩住身體,拍了拍譚樾:「杵這幹什麼呢?」
譚樾搖了搖頭,說:「等你呢。」
童亦想了想,猶豫半天,剛要張口說話,譚樾搶先一步:「你要說什麼說吧。」
童亦小心翼翼的問:「你和將軍……怎麼了?」
譚樾愣了愣,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能搪塞過去:「沒有啊,這不是很正常的主僕關係嗎。」
童亦噢了一聲,轉了話題:「樾君,走吧,去曬書。」
白離佛盯住書的一頁已經許久,他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他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麼了,他白離佛可從不是優柔寡斷之人,可這次,好像由不得他。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他總感覺樾君在躲他,可他又怎麼好說出口。
自那日後,他好像慢慢理清了自己心裡的一些事,但他又不太確定。
看了半晌,一個字都看不進去,白離佛放下書,揉了揉眉心,喚:「羌塘。」
羌塘聽將軍叫他,推門進來:「將軍。」
白離佛起身:「今日得閒,去射箭吧。」
羌塘點頭:「屬下去給將軍備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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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妍在鏡前望著自己,輕輕點上一抹胭脂,喃著:「白汀會喜歡吧。」
轉身往外走,上轎,往宮外走去。
裴妍聽著宮外一片熱鬧,輕聲問:「今日怎麼這般熱鬧?」
婢女怎麼知道,只得回答:「公主,奴不知。」
裴妍也懶得理她,擺擺手依舊閉目養神。
轎子猛得一停,裴妍被晃得胳膊磕到了一角,火大:「幹什麼?!」
婢女的聲音弱弱的傳來:「公主息怒,是這街上剛有乞討的人,恐污了公主眼睛,所以停了轎去把那人打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