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堂堂靖國公主,願意舍下身份主動找他,他倒好,屢屢對她冷眼相待。
「難不成白汀看上了鶴洲其他女子?」一想到這,裴妍更是委屈,拿起案上的玉器摔了出去。
「太子殿下。」
裴妍聽見聲音,依舊一動不動的伏在案上。
太子進來,看見滿地碎渣,轉頭對伏在地上的婢女下令:「還愣著幹什麼,等著滿地碎器傷了公主?」
等眾人收拾乾淨,鈞鏈才走過去,坐到皇姐身旁。
「皇姐,這又是怎麼了?
裴妍懶得理他,閉上眼不回話。
鈞鏈也有的是耐心,繼續問:「看這些玉器不順眼的話,明日弟弟挑些上好的給皇姐送來。」
裴妍忍不住:「鈞鏈,你說鶴洲有其他女子比得過我嗎?」
鈞鏈聽她這麼一問,瞬間明白過來:「皇姐,白離佛都見過你了,哪裡看得著別的女子。」
裴妍抬起頭,盯著他:「當真?」
鈞鏈沒有正面回答他,轉了話鋒:「皇姐,你究竟看上他哪裡好,讓你三番五次為他傷神成這般。」
裴妍擺擺手:「道不清。可我知道我的心是在他那的。」
鈞鏈再不提他,在裴妍處坐了一陣,回宮去了。
·
譚樾隨著白離佛回府,跨過門,見到一人低首道:「將軍。」
白離佛抬眼看到羌塘投向他身後警惕的目光,側了側身,把他的眼光阻斷。
譚樾看見白離佛橫了過來,擋到他和那名男子的中間,聽他說:「羌塘,該讓開了。」
羌塘猶豫,白離佛了解他,繼續道:「我缺個書侍,讓他來,我總能做主?」
譚樾感覺到他倆之間的氣氛,伸手拉了拉白離佛的衣角。
白離佛感覺到,拉起譚樾的手,徑直往書房走去。
譚樾被他拉的彆扭,白離佛因為從軍,手上有這一層薄繭,譚樾輕輕掙開,開口:「書侍,該怎麼做?」
白離佛坐下,不急不慢道:「我在書房時,要在一旁挑燈磨墨鋪紙,我不在府時,書房是不准隨意進入的,這個羌塘會安排好你。還有,天氣好時,把書庫里的書搬出來要曬,曬好要清點好收整好,我會出府參與一些文集會,你得隨我一同去。」
譚樾終於等他說完,腦子感覺轉不過來,愣著自己消化。
白離佛見他呆滯,在他面前揮揮手:「臥房我已經讓人收拾好了,讓羌塘帶你去。」
譚樾現在還有點怕羌塘,他周身的壓迫感讓他不舒服,相比他更願意待在白離佛旁邊。
可對方也沒讓他一直待在書房的意思,沒辦法,譚樾只好硬著頭皮推門出去,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就已經撞見了羌塘。
譚樾表情僵了僵,還是對他說:「白離……白將軍讓我去看看臥房。」
羌塘沒有譚樾想像的為難他,只點了點頭:「隨我來。」
譚樾覺得視野清晰了就是好,他環顧著府內的布局,看到池塘綠荷,巧石長廊,心裡暗暗讚佩了下白離佛審美之好。
羌塘開口打破沉默:「書侍還有一位,待會你應該能見到他。」
譚樾應了聲,淡淡的沒什麼情緒。
羌塘停住腳步:「到了。」
譚樾點了點頭,向羌塘道過謝後,慢步走到自己房前,推開門,看了一圈,沒什麼不滿意的,才轉身,就見門口站著一個不認識的人。
那人走過來,笑的靦腆:「我方便進來嗎?」
譚樾點點頭,那人說:「我叫童亦,是將軍的書侍。」
譚樾明白原來另一個人是他,開口:「我是新來的書侍,你可以叫我樾君。」
童亦重複了一遍他的名字,笑著:「我的臥房在轉角處,可以無聊時尋我下奕。」
譚樾點頭淡笑著,看童亦轉過拐角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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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樾沒睡好,清光才從窗子裡透過,他就已經下榻穿好了衣。
譚樾累的緊,一夜的怪夢讓他乏力,他想捶捶自己的腦袋,讓自己趕快想起來。
輕輕的叩門聲響起,童亦在門外小聲說:「樾君?」
譚樾兩步走了過去,打開門,看見精神飽滿的童亦。
童亦摸著腦袋:「樾君,起這麼早啊。」
譚樾還沒說話,他又湊上來:「樾君昨夜是沒睡好嗎,面色不太好啊。」
譚樾有點不敢信昨天見到的那個靦腆童亦,和他面前的這位是一個人。
譚樾問他:「將軍這麼早就起來讀書了?」
童亦愣了一下,開口:「羌大人沒告訴你嗎,我們要每日清早去書房焚香清掃,還有,樾君你的衣裳,怎麼穿著平常侍從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