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是想著黎錚……才能解決。
溫逐直覺這麼下去,遲早會出事。既然他無法冷靜,那最好是讓黎錚趕緊冷靜下來,然後再趁他還能多少控制自己,趕緊離開這裡。
溫逐想好了,就把黎錚抱起來。黎錚很願意和他貼貼,順從地摟住他的脖子,眼神迷茫地來找他的唇瓣。兩個人一起跌跌撞撞地倒進衛生間。
兩具滾燙的身體貼在一起,溫逐不得不小心避免某些地方碰到一起。黎錚一邊抱他,一邊還要親他,這無疑加大了移動的難度,剛抱著人進了衛生間,一個沒能完全抱穩,他就讓黎錚摔了下去、半跪在地。
溫逐趕緊去扶:「黎錚……」
黎錚下意識地嗚咽一聲,雙手抓著浴缸邊緣,回頭看著溫逐,一雙水汪汪的含情眼睛裡攜著半顆淚水,樣子既乖巧又委屈,把Omega的可愛魅力散發到了極致:「老公……疼。」
「……」溫逐身體一頓。
黎錚伸出胳膊勾住溫逐的脖子,湊上來親了一口,溫逐攙扶的動作也就順勢變成了擁抱。趁著這個空檔,黎錚解開了自己的褲子拉鏈,抬起頭和溫逐可憐巴巴地對視,眼神里充滿了困惑。
溫逐控制著自己的眼神不往下移:「……穿好。」
「不要……」黎錚一邊呢喃,一邊直往溫逐懷裡鑽:「老公……要老公。」
溫逐張嘴,原本是想拒絕的,可出口就變成了極度壓抑的語氣:「我……」
「你說……」黎錚催促著:「會幫我的……」
溫逐的瞳孔微微放大,從後面抱住黎錚,並伸出右手:「……」
(旁白:這裡,熱心的溫同學還是熱心地幫了忙,但由於某些不可抗力,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發揮想像,自行腦補。)
……黎錚趴在浴缸邊上,冰冷的瓷器和並不完全冷卻下來的身體緊緊貼著,倒是比剛才平靜了不少。
溫逐側頭在他的脖頸和耳垂上落下細密的親吻,完全沒有放開他的意思,又用左手捏住他的下巴,把他的臉強行轉過來,再深深地吻下去,他的手搭在溫逐的胸膛上抵著,毫無力氣可言。
就在腦子裡的理智幾近消散、即將完全失控的檔口,溫逐成功剎閘。他放開鉗制住黎錚下巴的手,去摸索浴缸上的按鈕。開關按鈕就在不遠處,冰冷的水從淋浴頭上沖刷下來。
果然,冷水澆灌對他是毫無作用的。溫逐的手再次回到黎錚身上,開始解黎錚的襯衣紐扣。
黎錚就是在這個時候,稍微恢復一些意識的。被冷水澆得清醒過來,只覺得自己筋疲力盡、渾身無力,某處還仍有餘燼的感觸,又被冷水嗆了好幾口,他一邊劇烈咳嗽,一邊慢慢地看清了壓在自己身上的人。
第一反應,是極度的恐懼。
這副場景似曾相識。一個S級Alpha帶著強勢的氣場壓倒渾身濕透的他,想要強行占有他。
在發抖和掙扎前,黎錚最先伸出手,用盡力氣地扇了身上的人一記響亮的耳光。憤怒和恐懼交相糾纏著他,等扇完這巴掌,他才看清楚那張臉是讓他感到熟悉且安全的。
他愣了愣,隨即條件反射性地蜷縮成一團,直往後挪。
這一巴掌不輕,黎錚感到手心火辣辣地疼,溫逐的臉上也印著清晰的痕跡,立刻就紅了,他皺著眉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外面。藥。」
黎錚瞪大眼睛,整個人已經被嚇傻了,身體好像自己在動,連滾帶爬地奪門而出,再把門重重地關上,最後癱軟在地。
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他什麼都想不起來了?為什麼他和溫逐會在這裡?這裡又是什麼地方?為什麼他衣衫凌亂、渾身無力?為什麼溫逐……?
既害怕想不起來,又害怕想起來。
黎錚在門口愣愣地坐著。衛生間裡加大的水流聲把他喚醒,他茫然地四下尋找,看到腳邊不遠處散落著一個藥瓶,顫顫巍巍地撿起來,他發現那並不是Omega抑制劑,而是用於Alpha的。
他捏緊了藥瓶,麻木地推開門,看到溫逐整個人都浸泡在蓄滿冷水的浴池裡。他不敢靠近,PTSD所帶來的創傷,讓他此刻無法信任那個曾經給他帶來安全感的男人。
他把藥瓶扔在溫逐面前的水面上,然後再次飛快地奪門而出。
過了大概有十幾分鐘,溫逐終於打開門,渾身濕淋淋地走出來。黎錚就像一隻受了驚的小兔子,猛地從床上蹦躂起來,然後後退了好幾步。
「……」溫逐沒有再走近,拿起外套找到手機,向徐之越要衣服。
打完電話,冷靜下來的兩個人也逐漸回憶起了剛才的事。黎錚可能記不全,不過,這並不妨礙他的尷尬:「你的臉……」
溫逐走到鏡子前,側臉看了看。下手挺狠的,看樣子是害怕到極致了:「會自己好。」
「不用……塗藥嗎?」黎錚感到無比愧疚,雖然他想不起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但他不傻。
「沒關係。」溫逐看上去十分淡定,和現在這副落水狗的模樣完全不搭:「問起來,就說你不喜歡我在宴會上和別人接觸。」
「……」黎錚頓了頓:「那不就等於是告訴那些媒體記者……我會家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