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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的心不乾淨,想事情的角度自然往不純潔的方向去。想著想著,懷裡這束暗藏他心意的花變得燙手起來。

裴錦緒換鞋的功夫,許浩清不知有心還是無意,說:「老裴,花和你這身西裝很搭嘛。」

郁楚一愣,捕捉到兩個關鍵詞。

花。西裝。

這種配置很像約會。

「什麼花?」郁楚很小聲地問,顯然不想被裴錦緒聽到。他還專門帶著一點笑容,生怕被口無遮攔的許浩清看出他情緒上的異樣。

「弗洛伊德。」許浩清也很小聲地回應他。

郁楚腦袋轟隆隆,笑容僵在唇邊,直到徹底消失。

教師節之前他對花的研究幾乎為零,但為了雲苗的愛情,前幾天他稍微研究了一下,綜合考慮下來,推薦雲苗送弗洛伊德。

這種花的含義完全符合雲苗感情現狀,喜歡,暗戀,追求。

花語也含蓄『你漫不經心穿梭於我的夢境,使我的心變成充滿芳香的花園』

多浪漫,簡直是暗戀人的首選。

所以,裴錦緒收到一束弗洛伊德,間接證明,他有追求者。這事實不奇怪,裴錦緒這樣細緻貼心,顏值還高的好男人,沒有追求者才奇怪。

郁楚今天開始,不喜歡弗洛伊德了。

他沒來由難過,或者說,情緒在不受控地在走下坡路。他把手裡被弗洛伊德比得暗淡的花轉交給許浩清,大概意思是這束花送他了。

裴錦緒抬頭剛好看到郁楚把花遞給許浩清的畫面,沒說什麼,將手裡的這束放在進門柜子上,問郁楚什麼時候來的。

郁楚若無其事說剛到,把明天延課的事告訴裴錦緒後,說有急事得走了。他走得很急,外套都忘了拿。

甜甜下班見到蔫了的郁楚,點了好些甜點奶茶堆在桌上,問他怎麼了。郁楚沒有胃口吃東西,很認真地問甜甜:「一個人穿著西裝出去,回來收到一束表白的花,這代表什麼?」

「出去約會了?」

「對...」郁楚垂眸,點頭說:「這是約會。」

「誰約會?」甜甜聽得雲裡霧裡,狐疑問:「你是說你的心理諮詢師西裝領帶去約會,抱著一束表白的花束回來了?」

「是。」郁楚說:「也不用試探裴老師的性取向了。」

他這模樣讓甜甜想起他追求教授那兩年,三天兩頭遭拒絕,她眼睜睜看著小太陽失去活力,萎靡不振,別的不說,光看著就挺讓人心疼。

她有時候想,現在忘掉教授了也好,反正不是什麼開心事。

甜甜怕郁楚重蹈覆轍,寬慰說既然人家可能有對象,那就算了,好男人不愁找。道理都懂,郁楚答應得好好的,心裡還是控制不住難過。

他怕回去被哥哥看出難過,特意在距離家還有一百米左右的地方下了車,拿出摺疊盲杖,嘗試著在大庭廣眾之下使用它。

盲杖是金屬的,點在石磚上響聲很脆。沒走幾步就有人問他要去哪裡,因為他在用盲杖,這條路上過的人會主動關心他,怕他過不去被共享電瓶車占用的盲道,怕他過不去已經綠燈的斑馬線。

郁楚想起之前他哭著對哥哥說,眼睛瞎了的話會被當作異類。現在發現好像也沒有,所以他又想哭了。

而且,這股濃烈的哭意里,裴老師也占一部分原因。

不應該啊,郁楚覺得自己其實沒有多喜歡裴錦緒,沒有非他不可,只是相處時間長,生出來一點好感而已,到不了特意難過的地步。

這種難過極了想哭的感覺,讓他有種說不出的熟悉感,所以當他真的哭出來的時候,更加覺得他不止一次因為這種事流眼淚。

在他忘記的某一段記憶里,也曾像現在這樣憋到心口發悶,憋到眼淚自己從眶中溢出來。

頭是突然疼的,像被刀劈成了兩半,裸露在空氣中,活生生地抽痛。郁楚捏緊盲杖,慢慢蹲下來,不得不撐著地面穩住自己。

有路人詢問他情況,晚飯後散步的人多,越來越多的人因為他停下腳步。

郁楚的腦袋從沒這樣過,他首先要做的應該是打電話給郁言松,但在人堆里他不為所動,倔強地迎著這股痛楚, 去想到底是什麼被他忘記了。

額頭豆大的汗珠滑下來,郁楚聽到了裴錦緒的聲音,幻聽似的在耳朵兩邊飄,直到那雙手扶住他的肩膀,縹緲的聲音由虛轉實。

裴錦緒直接抱他上車去醫院,郁楚提前一天見到了樊醫生,因為這樣劇烈的頭疼是第一次發生,樊醫生花了比往常一倍多的時間來研究他的腦袋。

問到頭疼的當時在想什麼,郁楚不敢說實話,裴老師就在身邊,難道說在想裴老師嗎?郁楚不好意思。

郁言松趕到醫院沒來得及和弟弟說上話,樊醫生有話說,藉口叫他去拿藥。裴錦緒則留在病房裡,將點滴的速度調慢一點,搬凳子坐在郁楚身邊。

病房裡很安靜,只有裴錦緒翻紙張的聲音,如果郁楚沒猜錯的話,他應該在看自己的病歷。郁楚不想他看,卻沒辦法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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