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咳咳。
顧重離推開簡祁暄的水,捂著心口咳的撕心裂肺,整張臉都憋紅了,呼吸困難,簡祁暄要是再過幾秒給他拍背,他都能當場撅過去。
一番操作下來,顧重離不僅沒一點好轉,嗓子還更啞了。
「簡祁暄,你是烏鴉嘴吧,咒我的話倒是應驗了。」
顧重離揉了揉發酸的鼻子,他甚至感覺有一些水嗆進了鼻子裡,難受的想打噴嚏都打不出來。
「我真沒有烏鴉嘴,要不然再喝一點水?」
「婉拒了哈。」
顧重離蓋在身上的被子滑落,露出滿身斑駁的痕跡。從鎖骨往下,再到耳後,蓋在被子底下的估計也不遑多讓。
簡祁暄臉頰默默紅了一瞬,他伸手把顧重離歪著的睡衣拉平,視線就沒有從他身上移開過一下。
「我臉上有字麼,一直看我。」
昨天晚上的瘋狂顧重離都不敢回憶,說好的大猛一,被簡祁暄親了兩下就找不著北了,暈暈乎乎的,還主動往人家懷裡送。
別看他現在裝的淡定異常,實則內心忐忑極了,簡祁暄要是以後對他不一樣了怎麼辦。網上可是都說了,得到了就不珍惜了。
「沒有,你眼睛裡有我,我喜歡看。」
簡祁暄喟嘆著把顧重離揉進懷裡,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攥著他的手指把玩。
「重離,假如說,要是有那麼一個人,他很愛很愛你,但是不說,一直默默付出。你一直不知道他的存在,可他後來突然出現在你的生命里,好像也還不錯,你怎麼辦。」
顧重離心臟漏了半拍,他也想知道這個人是誰,能為了他做到這個地步。
「你是怕我以後喜歡那個人還是……」
簡祁暄自己也說不清,他有些吃醋了,吃以前的醋,記憶不完整,他所知道的,比以前少那麼多。萬一顧重離以後更喜歡那個他,那可怎麼辦。
「簡祁暄,你對自己好像很沒有自信,你怎麼就知道我會喜歡那麼一個人,而不是從一而終的喜歡你。還是說,在你心裡我就是一個三心二意的人,不真誠,也不夠熱烈。」
「都不是,我只是,害怕。」
害怕,顧重離揣摩著這兩個字,他也害怕,大概是再也遇不到簡祁暄這樣的人,就算遇到,他只有一顆心,都給了簡祁暄,分不出來給別人了。
「別怕,無論什麼時候,我顧重離絕對只喜歡你一個。男人,你都把我全部的心神都偷走了,還能指望我喜歡誰嗎?」
簡祁暄訕訕一笑,瞅准機會又親了一下顧重離的側臉。
「那就好,我燉了湯,你起來就能喝。」
「要抱,我懶得動。」
「行。」
顧重離跟大爺似的被簡祁暄伺候著吃飯,他坐在簡祁暄腿上,連拿勺子都不用。
「乖寶,郭導打電話還有別的戲想讓我去試試,我覺得他主要是想讓你去試試,我拒絕了,你要是想去,可以再聯繫他。」
這次不是討巧的現代劇,是仙俠劇,吊威亞就夠顧重離受的了。經過昨天一晚上他算是知道了,顧重離痛覺敏感,他還沒有怎麼樣,顧重離的淚吧嗒吧嗒就下來了。
一天吊好幾個小時的威亞,他細皮嫩肉的腰不得勒斷了啊。
「哦,拒了就拒了吧。」
他還不知道能呆多久,總不能半路離開了,劇沒有拍完,白白浪費人家的時間。
「簡祁暄,你要是喜歡,郭導以後就是你的人脈了。我保險柜的鑰匙你知道在哪,要是,要是我哪天不在家,你找什麼自己拿。所有的資產證明都在裡面,還有一些零散的多到整理不過來,你問管家。」
「顧重離,你是不是病了。」
簡祁暄聽著那個語氣,總覺得他是在交代後事,事無巨細,資產人脈都給他安排了,完全就是置之生死於度外,把一切都安排妥帖。
「嗯,病了,被你弄的,渾身不舒服。」
如此平淡的語氣配上令人面紅耳赤的話,倒是讓簡祁暄問不下去了。
「乖寶,還吃嗎?」
「不了,我還想休息一會兒。」
臥室的門關上,簡祁暄走到健身房,把門反鎖。
[系統,我的記憶不完整,你們什麼時候把完整的記憶還給我。]
[請宿主耐心等待,任務還沒有完成。]
[任務任務,這些天怎麼一個任務都沒有,顧重離沒有失憶,那他是怎麼被你們弄進來的。]
簡祁暄了解顧重離,更了解自己,就他那個畏畏縮縮的模樣,顧重離怕是連他是誰都不知道,更別說有什麼交集。
[宿主,這不是你該知道的,任務自然會發布,請不要質疑係統,你除了仰仗我,別無他法。]
系統既然敢這麼說,那他就是有十成十的把握。簡祁暄冷著臉眺望遠方,別墅的葉片上多了一層薄薄的冰,距離他來時的枝繁葉茂,到現在樹葉枯黃掉落,已經過去了好幾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