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祁暄嘗試了幾次，那些話就是說不出來。
他想告訴顧重離他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他沒有喜歡別人，可怎麼都說不出來，一出口自動消音，連嘴唇都被黏住了。
「你到底想說什麼？」
顧重離幾次屏氣凝神，到關鍵時候簡祁暄就不說了，肯定是找藉口。
「我沒有透過你看誰，你也不是什麼替身，我敢保證，我就是只喜歡你。當時情況很複雜，我忘了一些事情，只是那個場景剛好很熟悉，我努力回憶了一下，腦子裡依稀只有一個影子。」
「我不知道那道影子是誰，如果非要加一個確定的人，我猜一定是你。我只是忘了，可那個感覺不會變，我見識過的人多了，可只對你不一樣。」
簡祁暄不知道如何形容那個感覺，隔著薄紗，他看不清人，可他就是確定，一定是顧重離。
顧重離自嘲一笑，冷冷道：「我們不可能見過的。」
隔著一個時空，怎麼會見到，他見到的是誰，是以前那串數據吧。說到底，還是不一樣。
他早該知道的，簡祁暄就是被人為設計好的數據，喜歡，是真的喜歡嗎？
「顧重離，我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說，反正，我，我肯定見過你，真的，就是你，不是別人。」
簡祁暄急的額頭冒出細汗，他攥著手指，又飛快道：「是靈魂，我想我愛的是你的靈魂。不知道你能不能明白，哪怕你不長現在這個樣子，在人群里我還是能一眼認出來，我不是靠外表去確實是你，只要是你，站在那我就知道是你。」
「重離，你不要胡思亂想，我的感覺不會錯的，這中間肯定有什麼事情是我們都不知道的，你相信我。」
顧重離呆呆的吸了吸鼻子，他盯著簡祁暄的眼睛，莫名的，他知道簡祁暄沒騙他，從他的眼睛裡就知道，他沒有騙人。
半晌，顧重離嗯了一聲，扭扭捏捏嘟囔了一句，「信你還不行嘛。」
愛他的靈魂，知道會有人愛他的靈魂麼。
顧重離不知道用什麼詞來形容此刻的心情，酸澀的很，像是吃了幾口青杏，酸的牙疼，卻還是捨不得吐出來。
「簡祁暄，手伸出來。」
「不，不用了吧。」
顧重離瞪了瞪眼睛，聲音抬高：「快點。」
簡祁暄顫顫巍巍把手伸到顧重離面前，血肉模糊的掌心還是讓顧重離心頭一酸。
「坐下。」
顧重離沉默的給簡祁暄上藥，氣不打一出來，瓮聲瓮氣道：「你以後要是再這樣，我就不管你了。」
「我想你嘛。」
「想我也不行。」幾秒後，顧重離又不情不願道：「管家有鑰匙。」
簡祁暄眼睛一亮，重重的嗯了一聲。
他試探道：「乖寶，你是不是不生我的氣了。」
「生，這才哪到哪。」
「沒事，你理我就好。乖乖，你氣我，不要氣自己，把自己冰壞了怎麼辦。」
「要你管我啊。」顧重離現在是簡祁暄說一句，他嗆一句，反正就是要和他生氣。
「我還沒有罵你呢，不顧死活，也不顧我的死活。」
再有什麼氣，看見簡祁暄現在這樣，他也發不出來了。
他的喜歡熱烈又純粹，是顧重離從未感受過的。簡祁暄像是一團烈火，一點點把他身上的冰融化。
顧重離看起來是個好接觸的人，實則很難有人走進他的心裡，他要的不是轟轟烈烈的愛，是存在於每一處小細節里，簡祁暄剛好完全契合。
他想，陷進去好像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誰讓那是簡祁暄呢。
「我知道你在乎我，重離，我比誰都知道。以後咱們好好說可以嗎？」
「哼。」
顧重離這一聲全當是響應，他給簡祁暄處理好傷口，剛站起來就被簡祁暄從身後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