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出岫收起手來輕快地笑笑,一雙明亮的眼眸閃閃發光,「我又不是那小姐,怎麼能知道她在想什麼呢。」
清風:「…………」
「哦,哦,」他猛然回神,支吾兩聲,「也是啊。」
轉過街巷,徐府大門出現在眼前,徐出岫笑容越發加深,她坐在那,卻好像居高臨下地看著。
「隨堂測驗,」小姑娘彎了彎唇角,「清風,你說那小姐,該死嗎?」
夕陽光線直直地戳進眼睛裡,清風腦子裡嗡地一聲轟鳴,只覺得徐出岫的聲音像是從天邊飛過來的。
「小姐,」他茫然地瞪大眼睛,瞳孔戰慄,「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第71章 告御狀 你看這個鼓,它又大又圓。……
清風的娘, 名叫嬰茀,是個醫女,也是藺家早在安乾元年就埋在白遠鴻身邊的暗棋。
那時候, 白家正是如日中天,乾順帝登基,白遠鴻這個「師兄」也就調回了京城, 任詹事府少詹事。
白家欲退,彼時的藺家未必就把這個生性鐵直的白大人放在眼裡, 只是出于謹慎,才埋下了一枚暗棋。也正是這枚暗棋,三年後捶死了白家。
一個女子, 最好使的當然是美人計。
白遠鴻當時已有妻室,他是個正派的儒家人, 對妻子相敬如賓,連侍妾都少有, 嬰茀琢磨了片刻, 轉從他管事白恩處下手。
一次意外設計的相遇, 三年貼心的陪伴,在白遠鴻出任主考官的時候, 嬰茀名正言順地跟著丈夫一同提前到了江西。
挑選住處的時候,她只是用了些手段, 就讓白恩選中了被人早早布置過的宅子。
畢竟那宅子無論位置,布局,都十分符合白遠鴻慣來的要求。
只是有一條暗道,可以從管事的院子,直通到白遠鴻的書房。
之後,白遠鴻毫無防備心思地來到了江西, 住到了管事提前收拾好的房子裡。他很謹慎,出卷的那些天裡,一概不許下人進到院子,就連白恩也不行。
只是這種謹慎卻沒防得住提前多年的算計。
在開考前夕,白恩一如往常地陪著白遠鴻在外辦差,嬰茀悄悄地從暗道進去,把那些考題記在了心裡。
之後,高價賣給了當地的權貴子弟。
白遠鴻出題刁鑽,四書題里的一道,是截搭自《論語》《孟子》兩書,難度極高,當年的學子考出來之後,沒少議論。
那個撞死的書生,就是在酒館抱怨的時候,「意外」得知了這事。
截搭本來就是為了防止考生押題才出現的,眼下竟然有人和考官截搭到一塊了?!
一個兩個還好,連著四五個都是權貴子弟家的孩子,就算那書生再傻,也該明白了。
他一怒之下怒了一下,畢竟自己考的也還算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沒敢舉報。
最大的問題是,他落榜了。
而酒館裡的哪幾個權貴子弟,上岸了。
驚怒交加之下,書生選擇了一頭撞死在了考院門口。而嬰茀,也在年後白家被問罪的時候,一同去了,得了個忠僕的名號。
「就是這樣……」
徐家書房裡,徐辭言盤腿坐在上首,若有所思地轉著手裡的佛珠。
清風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跪在下面,神情恍惚,徐出岫坐在一旁擰了擰眉,「……從最親近的管事入手,確實難防。」
那白恩他們也知道,是白遠鴻撿回來的孩子,幹活得力以後被賜隨主姓,他陪了白遠鴻十數年,白遠鴻懷疑誰也不會懷疑他。
當年負責查案的官員也沒有查出什麼,眼下數年過去,一切證據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難辦了……」徐出岫凝神沉思,有些為難。
徐辭言倒顯得格外地氣定神閒,甚至還有心思給自己倒了杯茶。
「清風,」他笑著開口,「你會特意來找我,想必手裡還有什麼東西吧。」
「!」
清風猛地抬起頭,不可置信地看著徐辭言脫口而出,「你怎麼知道?!」
「知道什麼?」徐辭言反問,「是知道你手裡有東西,還是知道你身世不對勁?」=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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