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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順帝滿腔的怒火一下熄了個透頂,他看著徐辭言,頗有種我是誰我在哪的茫然感。

你搞這麼大陣仗,以下犯上出來了,有悖人倫也出來了,就是為這???

「你,你起來說。」見人還跪在地上,乾順帝也說不出話了,連忙示意鴻喜把人拉起來,鴻喜也實在是怕了這個祖宗了,撲下去就要扶人。

徐辭言靈活地避開他,砰砰砰就磕了幾個頭,「還請陛下聽臣一言,臣祖母本安分老實,一心侍奉主家,誰曾想天不垂憐,竟遭這般人禍!」

「祖母溫順,本不願埋怨於祖父,只盼臣能學有所成,報效天家,但實在是孰可忍孰不可忍!既然當年不認,今日又何必前來叨擾!」

他話說到這個份上,乾順帝也明白了,這是埋怨他那祖父呢,再仔細問來,得知林西柳的悲慘身世,也不免心生

惻隱之心。

「哎,你娘親也是個苦命人。」

乾順帝嘆息一聲,在先帝一眾皇子裡面,他出身並不高貴,只是貴人所出,貴人為了讓他平安長大費盡心思,才有了乾順帝今日。

是以,他天然就對出身微弱心性堅韌的女子心懷好感,林襲蕊是,林西柳亦是。

特別是林西柳身世坎坷,喪母喪夫,還能養出徐辭言這麼個良才來,更是難得。

「說吧,你祖父是誰,朕就替你討這個公道。如此罔顧人倫有違律法的畜生,縱是千刀萬剮也不為過。」

乾順帝含笑開口,言語柔和,只是眸光一斜,卻看見鴻喜在拼命朝他使眼色。

「咳咳!」鴻喜都快急死了,方才徐修撰講的故事,他是越聽越耳熟,仿佛在哪裡聽過。

再一想,徐辭言出身貧寒,若那祖父是普通的莊稼漢,他一隻手就能捏死,哪裡需要陛下主持公道!

沒等鴻喜先出聲暗示,徐辭言就一臉感激地開口,「回陛下,臣的祖父,便是南威侯、吏部尚書江伯威!」

乾順帝滿腔的話卡在了嗓子眼,誰,你說誰?!

還真是以六品犯超品之上,以子孫有悖父祖人倫啊!

乾順地面色一變,好端端的,他再怎麼也不能因為這麼件事砍了南威侯啊,只怕他前腳令一下,後腳文武百官連帶著幾位宗老就要吊死在奉天殿了。

天子一言卻不能兌現,一時間乾順帝也有些尷尬,還沒等他發展到惱羞成怒,就見徐辭言忽然重重跪地。

「南威侯錯之再多,也是臣的祖父,若非忍無可忍,臣如何願意狀告自己的血親,陛下!」

他膝行上前,飛快地撲到乾順帝膝上,淚水大滴大滴地落,一聲比一聲悽厲。

「師兄!你要為我做主啊!一邊是血親祖父,一邊是深恩祖母,臣夾在中間,何其之難!」

「天地君師親!老師曾教導臣,侍君如侍親,不可有半點不義之念。如今臣雖為祖母喊冤,卻難免有傷祖父。心生惡念,愧對老師教導,但求師兄您金口玉言,罷了臣這血緣聯繫,臣願舍一生榮華富貴,讓臣祖母得以安眠!」

他這一撲,那塊御賜玉佩恰好就擱在乾順帝膝蓋上。乾順帝曾日夜撫摸這塊玉佩,如何不知,當下便軟了三分心腸,再一聽他提起白巍,又軟了三分。

「你先起來。」

哭聲陣陣,乾順帝只得無奈地看向被鴻喜攙扶跪著的徐辭言,他這小師弟實在是哭得委屈,淚珠子噼里啪啦地往下掉,眼眶通紅。

「都及冠的人了,怎麼還哭呢。」

只再一想到他身上流的誰的血脈,乾順帝骨子裡的多疑又冒起尖來了。

他故作冷淡地取了茶盞,冷眼望過去,「南威侯不僅為皇親國戚,且兼任吏部尚書一職,吏部主管官員調動,有這麼一門血親,你就不心動。」

徐辭言的眼淚一下就止住了,他猛地抬頭看了眼乾順帝,那一眼竟讓乾順帝不由自主地想起傳臚大典上充滿濡慕的一眼,只如今這雙眼裡,滿是剛烈。

「陛下懷疑臣做戲?那好!」

徐辭言眉眼一凜,想也不想,瞄準御座旁邊紫檀方桌那胳膊粗細堅硬無比的桌腿就沖了過去。

「臣便以死直證清白!」

乾順帝:「!」

「哎喲!」危機時刻,還好鴻喜站得近,一揮手,就有暗衛忽地冒出來,比徐辭言的腦袋先一步把桌子撤走了。

他狼狽地摔在地上,痛哼一聲,擰著頭也不說話,脖頸上繫著的和田玉滑落出來,明晃晃地顯眼。

乾順帝見人沒事,心下一松,哭笑不得地親自起身把人拉了摁坐在一旁圈椅裡面,「好了好了,怎麼這麼大氣性呢,朕是你師兄,不幫著你幫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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