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府試這一步,報名什麼的都不用他們操心,劉教諭和祁縣縣衙的有司會統一負責。就連住宿,也是以縣的名義在府試院旁邊租了客棧。
松陽的知府姓丁,丁知府勉勵幾句後,幾人就進了考院。
作為縣案首,徐辭言理所應當地被提坐堂號。
與縣試相比,府試的題量大大增加,光貼經題就有百道,還有十來道極其偏怪的,用來區分考生。
徐辭言都答出來了。
至於文章,照例一篇四書文一篇五經文,其次,則是考判,誥等公文寫作。
畢竟八股文大多只是科舉的時候用到,官員辦公的時候,還是各類公文用得多。
這一類的文章,古往今來都有著一些暗藏的潛規則,哪裡要寫點空話,哪裡又要吹頌兩句,不研究研究,很難出彩。
堂號里一些考生抓耳撓腮,徐辭言寫得倒很是熟練。
停筆的時候,距離考試結束還有大半個時辰。
他氣定神閒地坐在那,和周圍忙忙碌碌的學子比起來實在顯眼。
丁知府心底咦了一聲,下了座在考場中巡視,在徐辭言邊邊停了一會,仔細地打量他桌上的文章。
徐辭言也不遮卷子,就這麼擺著讓丁知縣看,等到快敲雲板的時候,才整理東西準備交卷。
就這麼考了三場,等到第二場覆試默寫一遍聖諭廣訓,松陽府辛丑年府試正式結束。
劉教諭早早在試院門口等著他們,見幾人出來,笑著趕過來問。
「怎麼樣,可有幾分把握?」
徐辭言點點頭,「還好,那能答的都答了。」
「甚佳!」
劉教諭一下笑開,這是他上任後帶的第一場府試,若是成績好了,說出去面子上也好看。
陳鈺答得也不錯,倒是周沅柳,有些垂頭喪氣地站著。幾人安慰他幾句,和其他幾位學子約著,一同去逛逛府城。
松陽府顯然比祁縣繁華多了,眼下正是夏初,楊柳依依,桑樹綠蔭,陳鈺買了包大葉子裹起來的桑葚,泡了井水,冰涼涼的,一行人沿著街邊走邊吃。
作為讀書人,他們必去的一站,自然是府城的書鋪。
打聽了一番最大的書鋪在何處,順著路走,進了一家名叫陋室的鋪子。
「這家鋪子的掌柜也是個雅人啊!」陳鈺站在門外看著牌匾,目露欣賞。
「斯是陋室,惟吾德馨,用來作書鋪子,倒是格外有趣。」周沅柳興致也起來了,淨了手就要拉著幾人進去。
一打眼,放在正中間書架上的,是一套裝訂得分外精美的冊子。
「咳咳!」
徐辭言湊過去看了一眼,正是他寫的那本喵小黑,梁家巧思,畫了只負劍帶著斗笠的小貓在紙上,又把紙訂在大木板上立在店裡。
他拔了一下,那把木劍竟然還可以拔出來。
活靈活現,分外顯眼。
陳鈺很是高興,拿了一本翻了翻,「府城竟然已經出到這了,剛好我帶一本回去給家裡小的翻。」
他們這樣的家世年紀,家裡自然是有幾個小輩的,一時間周沅柳幾人紛紛掏錢讓小廝給他們裝好。
「徐弟,我記得你家裡也有妹妹吧,要不要一起帶一本回去啊,我付錢!」周沅柳見徐辭言站著不動,熱情招呼。
徐辭言:「………………」
怎麼回事,他一時間竟然覺得好尷尬。
眼看周沅柳啪地就要給他塞一本,徐辭言連忙拒絕,「不用不用,我已經托人買了。」
這地真是待不下去了,徐辭言面無表情地想,抬腳就往裡面放著典籍的架子跑。
「我去那邊看看!」
看著那滿架子的大頭書,周沅柳心有戚戚,「全是時文集啊!」
「不愧是徐弟!」
陳鈺笑他一聲,「可不像你,不是愛看才子佳人,就是愛看狸奴冒險!」
徐辭言可不知道他們講些什麼,見沒露餡,長鬆一口氣。
徐出岫可不需要他買呢,這丫頭看得比市面上的快多了。
倒是那個木頭展牌,回去可以給她做一個。
「可是徐公子?」
正想著,後面就傳來一聲含笑的聲音,徐辭言扭頭一看,正是陋室的掌柜,梁家梁正富。
和弟弟帶著書卷氣的儒雅不同,梁正富身形微胖,面白無須,笑起來很有親和感。
「梁掌柜安。」徐辭言躬身行禮,梁正富側身避開,驚奇地看著他笑。=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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