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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學子一下子站直了身子,最前面,石縣令帶著一眾官員廩生走了出來,端著嗓子開始講話。

下方的考生一個個都豎起了耳朵,生怕聽漏了什麼。徐辭言仔細聽了兩句,無非就是些慰問考生,強調不能作弊之類的套話。

趙夫子站在廩生群裡面,顯然沒認真聽,看見徐辭言,悄悄地眨了眨眼,比劃口型。

好——好——考!

徐辭言哭笑不得,真是領導講話我走神,他動作輕微地點點頭,對著趙夫子笑笑,就聽見衙役敲響大鼓,開始唱保。

「徐家村徐辭言,廩生趙孟楊作保!」

徐辭言闊步向前,理好衣袖朝著石縣令深鞠一躬,趙夫子也跨步向前,熟悉的聲音響起,「學生趙孟楊保!」

「嗯,」石秋點點頭,笑著將一旁的考卷遞給徐辭言,目露鼓勵,「好好考!」

「是,謝過縣尊大人。」

徐辭言作揖,被一個小吏帶著跨過院門找自己的號房。

「咦,」路過其他考官的時候,徐辭言聽見有人疑惑地咦了一聲,「今年還有這么小的考生?」

壓低的聲音傳來,徐辭言沒聽清,站在一排排的小房子旁四處打量。

考卷上寫了他的序號,天二庚午,一甲子六十,也就是天字排的六十七號房。

「咳咳!」

找到位置,徐辭言悄悄對著引路的小吏比了比手指。

先是一個圈,在動了兩下食指,意思很明顯,考完之後,二十文奉上。

那小吏見他年紀小,又是第一次參加縣試,本以為不懂規矩,沒想到人這麼上道,當下就給了個放心的眼神。

兩人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眼,齊齊笑開。

徐辭言對好房號,鑽到號房裡面放好東西,等著縣試開考。

大半個時辰過去後,唱保的聲音停下,一聲鼓鳴里試院的大門緊閉,四周嘈雜一瞬,又飛快地安靜下來。

縣試開始了。

從這一刻開始,考生不能隨意說話,起身離開座位,否則按作弊論處。

天字排盡頭,抬著題板的小吏用時抬腳,巡遊而來。

嗨,徐辭言打眼一看,走最前頭那個,不正是和他約好的那小吏嗎。

那小吏對著他會心一笑,特意舉著板子在徐辭言的號房面前多停了一會,等他抄好題目停筆之後,才抬腳往別的房去。

這就是趙夫子教給他的應試小技巧了。

不同於後世每人一張卷子。縣試發下來的只是答題卡,真正的試題是寫在板子上被小吏們舉著給看的!

這裡頭就有門路了,有的小吏走得快,考生還沒抄完呢,題板唰地就沒了,又不能把人喊住,只能自認倒霉。

一來二去的,就有這麼個潛規則,交錢,題板多給看會。

若是有人不想交錢動作又慢,那就只能指望自己過目不忘,看一眼就能把題默下來了。

當然,等到後頭的考試查得嚴了,是不會有這種的。只是祁縣廟小妖風大,才有怎麼個習俗。

有些第一次來考的學生,沒少在這踩坑。

徐辭言心底感激趙夫子兩秒,就提筆準備答題。

正場的第一題慣例是貼經題,類似於後世的古詩詞填空,只給半句,要考生把剩下的補充完整。

徐辭言掃了一眼,心底有數。

石縣令沒在這處為難人,出的都是些經典句段,沒搞些生僻章節出來。

五道題裡面四書各一題,又出了一題《禮記》的,徐辭言先在稿紙上寫了一遍,才工工整整地把答案謄抄到答卷上。

做完貼經題以後,他又等了一會,才見有小吏舉著大題的題板過來了。

這一次的板上面,兩道四書題,要以八股文的格式寫出來,並一道作詩題。

只一眼看過題目,徐辭言就笑了出來。第一篇四書文,「徒善不足以為政,徒法不能以自行」。

這句話徐辭言熟得不能再熟,上輩子背的公考百大佳句裡面,就有這麼一句。

上可攻,下可守,和社會有關的話題它都能用,堪稱萬金油。

從這句話引申到國家治理,徐辭言簡直擅長得不能再擅長了。

他先把題目抄上,而後擱下筆,仔細琢磨做答。

這句話出自《孟子離婁章句》,翻譯過來就是:單純的善良之心並不足以作為有效的政治治理手段,而僅僅依賴於法律也無法自動實現國家的自我運行和管理。

看起來很繞口,可仔細一想,不就是現代社會裡強調的的道德和法治嘛。

於是,徐辭言提筆在紙上寫下兩個核心詞,善政,法治。

善政,也就是道德的引領,強調治理國家要注重百姓的道德修養,而法治,則是指要建立健全的法律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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