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挺烈,徐辭言身體虛,不過就動這麼一下,臉上就出了一層細密的汗。
他挽著袖子擦了擦,對著林氏笑,「剛好家裡還有點木柴,我就給他修了修。」
林氏見他精神不錯,長鬆一口氣,「也好,只是……」林氏有些疑惑,「你什麼時候會這木工活的?」
那自然是上輩子會的了。
徐辭言坦然自若的笑了笑,「之前爹在的時候,我和他一起看書看到的,只是一直沒試過。」
「今天試了一下,倒也不難。」
徐父是個徹頭徹尾的讀書人,原先徐家裡也收了些雜書。徐辭言回想一番,倒是沒有哪本書寫了這些,但是這不妨礙他扯了這個當藉口。
反正這些書現在也沒了,沒人能拿這事來拆穿他。
林氏也沒起疑,她不識字,也沒翻過丈夫的那些書箱子。搖了搖那兩條截然一新的長凳,十分穩當,心底咦了一聲。
言哥兒這手藝還怪好的。
她沒有多想,見徐辭言臉上的薄汗,連忙把人往屋裡推,「午間風大,快進去,別吹著了。」
太陽明晃晃曬著,徐辭言也有些頭暈眼花的,他順著林氏的意進了屋,只是也沒閒著,把剩下那個缺了口的木盆補了,又打了個把手,倒是好用了多。
做木工的器具是和村里借的,待會還要還回去呢,自然是趁時間把能做的都做了。
林氏把鍋里的粥舀了起來,又舀了瓢水進去煮沸了仔仔細細地弄乾淨,才取了把草藥往鍋里放。
徐辭言一邊聽著她倆說話,一邊想著事情。
南威侯府就像一把刀一樣,懸在徐家每一個人的頂上。他這幾日清醒的時候細細地想了原著的劇情,也堆了一堆謎題找不出答案。
想了半想,徐辭言還是覺得,得讀書。
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這句話從來不是說笑的。在古代這種社會階級固化的社會,不讀書,哪怕成了家財萬貫的大商人,在南威侯府、乃至身為皇子的男主眼裡,也是一根手指頭可以碾死的螞蟻。
只有通過科舉,徐辭言才能獲得足夠的威望和地位,才能在遙遠的未來護住徐家母女。
他得了原主的身體,自然也該替他照顧好家人,徐辭言呼出一口鬱氣,看著屋外明朗的天空。
好在事情還沒有那麼糟,距離徐家村不遠的鎮裡,就有一個通濟社學。
社學裡坐館的先生是由附近幾個村一起奉養的,徐父成了秀才之後,沒少幫襯鄉里,哪怕後來成了舉人死了,在鄉民眼裡,徐家村也是出過老爺的地方。
因此,靠著這份情誼,徐家村送去社學的孩子裡,必有徐辭言一個。
事實上,原主病重到下不了床之前,就已經是通濟社學的童子了。眼下徐辭言身體好了些,就想著等秋假過去,繼續讀書。
「言哥兒,吃飯了。」想到這,林氏恰好就捧著碗進來了,她取了幾根寬大的木頭,擺在地上把碗放了上去。
沒有勺子,林氏就捧著碗,先朝徐辭言的碗裡倒了大半,再往徐出岫的碗裡倒了,只在碗裡留了薄薄的一層給自己。
徐辭言皺著眉,林氏碗裡的粥連碗底都沒蓋住,她每日裡還要繡花忙碌,只吃這麼點怎麼夠。
可家裡也是實在沒米了,就連最多的他的,也不過是淺淺半碗而已。
還沒有他前世吃完飯喝的湯多。
還是得想辦法賺錢,徐辭言嘆息一聲,又端了碗,往林氏和徐出岫的碗裡又倒了點。
「言兒!」林氏驚詫一聲,連忙來攔,「這麼點,你怎麼夠吃。」
她心下一酸,「沒事,娘夠吃了。」
徐辭言搖搖頭,攔住徐出岫試圖倒回他碗裡的手,順手敲一敲她的腦袋,「出岫快吃,大夫說了病里要少食,哥哥就吃這點就行。」
他只是輕輕的一敲,徐出岫並不覺得疼,反倒還有點高興。
徐辭言先前好的時候,也是這麼和她玩的,只是病了以後,就再也沒有這樣了。
林氏見他態度堅決,猶豫兩下也不再勸了,嘆息著和女兒坐下,捧起碗喝了起來。
吃到一半,徐辭言和她說了進學的事。林氏仔細想了想,答應下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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