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八卦這種事情,不管是什麼樣的場景都可以說得津津有味。
當沈平蕪添油加醋地將竹樓中看見的場景全部都告訴了鶴春山之後,只見鶴春山眉頭緊蹙,似乎在思索些什麼。
見狀,沈平蕪也頗為認同地點點頭。
「你也覺得當初仙都大會八位魁首肯定在萬鬼窟發生了一些事情吧!」
沈平蕪抬起頭,盯著鶴春山的側臉。
還有一句話,她沒有說出口。
鶴春山當初化惡骨定然是發生了什麼大事情,才會叫本該化仙的他成了惡骨。
「嗯?」
可鶴春山顯然沒有往那方面想,他思索著摸了摸下巴,一臉認真:「我是在想,你們正道之人修煉難怪容易走火入魔。」
「這麼多狗血的關係,不瘋了才怪呢。」
沈平蕪緩緩眨了眨眼,感覺自己的耳朵似乎出現了問題。
你不修正道我也沒見你的思想有多正常。
*
靈識歸位,天已經蒙蒙亮,露出了淺淺的魚肚白。
仙湖四周的霧氣也早已散去,露出了原先的青山綠水模樣,沈平蕪躺在屋子裡的床榻之上,緩緩睜開雙眼。
「娘親早上好呀!」
一張奶呼呼的臉映入眼帘,沈平蕪眨眨眼睛,看著小糰子可愛的模樣,抬手捏了捏。
將小糰子的嘴巴嘟了起來。
「你爹呢?」沈平蕪靈識歸位前一秒鐘還看著鶴春山,下一秒便發現鶴春山消失在自己身側,她下意識地開口問道。
小糰子卻有些一頭霧水。
他趴在床邊,有些不解地歪頭,隨後就好像是恍然大悟一般,拔腿就朝著屋外跑去。
速度快得就連沈平蕪喊住他的功夫都沒有。
也不知道在水裡游的,怎麼上了陸地還跑得這麼快?
沈平蕪在心裡嘟囔了一句,隨後躺在床榻上準備再美美鑽進被窩裡睡上一覺。
畢竟昨夜靈識出竅,她可以說得上是熬了個通宵,困到眼皮一閉上就很難再睜開了。
沈平蕪在床榻上翻了個身,鼻尖突然出現了一股淡淡的沉木香,隨後只覺一陣冰涼。
等等——
不對勁,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對勁。
沈平蕪驀地睜開眼睛,果然如她所料,眼前出現了美男的模樣,只見那美男微微撐著額頭,似乎在閉目養神一般。
察覺到沈平蕪的視線,美男緩緩睜開雙眼,頗為和顏悅色地朝沈平蕪點頭:「早上好。」
早上不好。
沈平蕪仰起頭:「你什麼時候出現在我床上的?」
自己分明記得方才的時候,小糰子趴在床邊,鶴春山明明還不見蹤影,怎麼一眨眼的功夫便出現在了床榻上啊?
鶴春山抿唇,「很意外嗎?剛剛你喊我的時候我便來了。」
窗台暖意,和風拂煦而來,將紗帳吹得輕輕拂動,上好的浮光錦在陽光下泛起水波漣漪。
屋內的檀香裊裊,帶著讓人心安的香,沈平蕪抽了抽嘴角,「難道因為我煉化了春愁的緣故,你現在屬於是我的跟班嗎?」
「跟班嗎?」鶴春山沉思反問道。
他似乎不是很能理解這個是什麼意思,不過看著沈平蕪那偷笑的模樣,卻也是心情極好地點點頭。
「應該算是吧。」
「那你也不能上我床啊!」沈平蕪撇了撇嘴,有些耳根發燙地推了推鶴春山。
「你去貴妃椅那邊躺著。」
鶴春山纖長的尾睫輕翹,垂眸後帶著一絲可憐的模樣:「正道不是一向講究互幫互助嗎?」
沈平蕪:?
互幫互助是這麼個互幫互助嗎?
沈平蕪剛想要將鶴春山踹下床,屋子門口突然又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連帶著小糰子那歡快的嗓音。
「娘親!我將年輕爹爹給你喊過來了!」
小糰子美滋滋地牽著賀春山,有些迫不及待地推開木門,還未走過屏風便扯著嗓子開始嚎。
還時不時抬起頭,笑眯眯地看著賀春山,奶聲奶氣道:「年輕爹爹,我娘親今天一睜眼便問你在哪裡,她一定是想你了。」
賀春山聞言輕笑了一下,知曉沈平蕪如今對自己的情感恐怕只是愛屋及烏,更不可能會這麼明目張胆地對小糰子講這些。
其中,恐怕是有什麼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