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說,早就習以為常。
她湊近鏤空的竹窗旁,小心且有些猥瑣地朝里望去。
那竹樓中燃著燭火,倒也算得上亮堂,沈平蕪靠在窗口處能夠清晰地看見裡面的兩道身影。
一道稍稍矮上一些,一道身姿纖長,腰身精瘦。
「你不覺得噁心嗎?」男人低沉的嗓音中暗含著惱怒,竹林安安靜靜,屋內的一點動靜都極其清晰。
沈平蕪聽見了一道乾脆的巴掌聲。
她探出腦袋,大膽地往裡面瞥了一眼,在看清楚屋內的兩人時,整個人原地瞳孔地震。
只見屋子裡只有兩個人,一個是白日裡所見的笑面虎——蓬萊島主,此時男人的臉上正浮現著一個清晰的巴掌印,甚至因為力道太大,嘴角已經溢出了鮮血。
可蓬萊島主卻好似沒有痛覺一般,只是抬起指腹輕輕擦拭了一下唇角的血跡。
只是眨眼的功夫。
他的大掌驀地扼住了另一個人的脖頸,眼底閃過一絲癲狂與偏執,他抬起手輕輕拍了拍另一位的臉頰。
像是對待一件易碎的花瓶,只敢用掌心輕輕擦拭。
經過蓬萊島主的轉身,沈平蕪這才看清楚屋中另一個人究竟是誰。
怎麼會是燭允?
屋子裡坐在輪椅上的男子手背青筋暴起,撐著上半身費力拂開蓬萊島主的手,然後低頭嘲笑道:「沒聽見我說的嗎?」
「我說你噁心至極。」
燭允死死盯著眼前的男人,唇角勾起一絲譏諷的笑,眼底複雜而又含蓄的情緒變幻莫測。
今夜是真的出來對了。
沈平蕪靠在窗口,看了一會,不禁有些感慨地摸摸下巴:沒想到傳說中的仙都大佬與蓬萊島主有這麼一段斷袖情緣啊?
是的沒錯。
按照他們兩人的相處情況,一向飽覽群書的沈平蕪要是再看不明白二人之間的氣氛,那當真是有些沒有眼力見了。
如果說他們二人是這般的關係。
那麼白日裡,沈平蕪心中的疑慮便得到了解釋。
為何仙都大佬會出現在蓬萊島,甚至與蓬萊島主站在一塊?
沈平蕪沉默地站了一會,剛準備又抬腳往別處去看看的時候
竟然又聽見了一個驚天的秘密。
被一次次譏諷的蓬萊島主像是被戳到了痛楚,他死死扼住了燭允的脖頸,不再像是對待易碎的花瓶一樣。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他的眼底浮現出一絲陰翳,盯著燭允的那張臉深呼吸一口氣。
男人原就如同白雪般的臉漲得青紫,似是已經要喘不過氣,卻只是死死盯著眼前之人,搭在手腕處的手掌就這麼放下,一副任人宰割的魚肉,放棄了抵抗。
眉梢下兩顆痣宛若兩顆淚珠,落入蓬萊島主的眼中。
蓬萊島主的視線觸及那兩顆痣,好似被燙到了一般,驟然有些失神,鬆開了扼住脖頸的手掌。
他貪戀地伸出指尖,點在那兩顆痣上,聲音中都帶著一絲顫抖:「你既然偷了他的臉,便好好當他行嗎?」
沈平蕪的腳步頓住,只覺得一時間接收的信息似乎有些太大了。
還未等她再仔細多想一會,身後悄無聲息地落下片片紙人,祟氣一點一點從身後瀰漫開來,等到她發現不對的時候,一道詭譎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她的身後。
沈平蕪原以為這個幻境中,應該只有自己一人是來自外界的。
可是當她觸及到陰山君那若有似無的笑意時,她幾乎在一瞬間就反應過來。
眼前這人認識自己。
「好久不見,小傢伙。」
身後的男人紅衣墨發,面色如雪,嫣紅帶笑的嘴角透著靡麗的鮮紅,鳳眼輕挑,低沉的聲音還拖著慵懶的尾音,狹長的眼底儘是陰鬱。
被沈平蕪發現了也絲毫不驚慌,反而饒有興致地俯身,抬手輕輕擦過沈平蕪的臉頰。
視線在觸及到沈平蕪的皮囊時,喃喃道:「你這個皮,當真是好。」
那種被毒蛇盯上的感覺,著實是有些讓人頭皮發麻。
沈平蕪咽了咽唾沫,額間沁出密密的細汗,神情警惕地看著陰山君:「你想幹什麼?」
窗口傳來陣陣推搡的聲音,沈平蕪此時自身難保,自然也沒有心思去關注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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