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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不時嘆一口氣。

「唉——」

季羨坐在另一側,視線落在沈平蕪身上,臉色隱隱發黑。

他認命地拿著素白的手帕,自己擦拭著手臂上的傷口。

「你很閒?」季羨道。

沈平蕪搖搖頭,只是不住地又嘆了口氣。

「唉——」

這下就連祝遙光都注意到不對勁了,她有些好奇地給沈平蕪倒了杯熱茶。

「這是發生什麼?」

錚的一聲,沈平蕪猛地坐直了身子,「祝姐姐,你們覺得鶴春山這個人怎麼樣?」

沈平蕪的臉上沒有半分玩笑的意思。

季羨剛剛要開口,卻只見祝遙光用眼神示意自己,經她這麼一提醒,季羨倒也沒有開口。

「鶴公子——」祝遙光憋了半天,卻半天沒有說出來一個準確的成語來形容鶴春山。

明明是邪道,卻又似乎與一般的邪道不同。

祝遙光斟酌半響,最終只問出一個問題:「你覺得他這個人怎麼樣?」

鶴春山,對自己很好。

即使嘴上說著動不動要殺了自己,可卻還是一次都沒有動手。

即使嘴上說著動不動要殺了他人,可卻還是一次都沒有動手。

即使嘴上說著嫌麻煩,可卻還是跟著祝姐姐他們一同打探情況。

萬鬼窟太高,惡骨戾氣之魔名太重。

沈平蕪不得不承認。

鶴春山,他是個好人。

「你是與鶴公子吵架了嗎?」祝遙光試探地開口,將熱茶朝著沈平蕪的方向又推了推。

「沒有,就是突然想到了這麼一個問題。」沈平蕪的下巴重新磕在桌面上,面色憂愁。

季羨站起身,「其實你心中不是已經有了答案嗎?」

「你問我和師姐,這個答案會有兩種。」

「但是這個問題,在你心中恐怕只會有一種。」

沈平蕪一怔,熱茶的水濺在桌面幾滴,接著她低頭,看向泛起波瀾的杯中茶水。

上面倒映著自己的面容,只是已經晃蕩散開。

是啊,自己心中是沒有道的。

所以答案只會有一種。

第33章 你把我當成誰了?

雨季綿綿, 皇城動盪。

國師府之事走漏風聲,皇城一時間流言四起,人心惶惶。

百寶樓散座賓客議論紛紛, 自從半月前見過陰山君後,沈平蕪便再也沒有瞧見過他。

自那夜之後,沈平蕪覺得自己與魔頭之間的關係似乎發生了極其微妙的變化。

也不知道賀春山究竟是用了何種方法。

百寶樓一直沒有向他們收取費用,這段日子祝遙光與季羨則是奔走於皇城各處收集情報。

百寶樓中歌舞昇平, 奢靡至極。

漫天彩帶散落,戲台上一曲畢,說書人緩緩登場。

沈平蕪托腮看向桌側的男人, 鶴春山今日難得穿著淨白色的衣袍, 腰間紅玉帶邊用寶綠石鑲嵌,波瀾不驚的眸光黯然低垂。

指尖把玩著瓷白色酒杯,漫不經心地飲酒。

「你傷好了嗎?」

沈平蕪想了想, 拖著板凳又往鶴春山這裡靠了靠。

她昨夜在屋子裡想了想, 決定還是弄清楚鶴春山究竟是不是賀春山這件事。

因此,她得找機會看看鶴春山是不是有虎牙。

從沈平蕪的視角看過去, 只能看見鶴春山似笑非笑的神情。

沈平蕪一頓, 接著欲蓋彌彰道:「你別誤會,我只是單純有些愧疚。」

「畢竟你這傷是因為我受的。」

鶴春山從喉間溢出一絲笑,「倒是會往臉上貼金。」他指尖輕點桌面,視線轉向沈平蕪放在一側的鮫人珠。

忍不住蹙眉道:「這個蛋是你祖宗嗎?這麼伺候著?」

只見在沈平蕪身側的板凳上,正端端正正地擺放著鮫人珠, 圓潤的表面被柔軟的墊子包圍著,倒像是個襁褓中的嬰兒。

沈平蕪一看到鶴春山注意自己的傑作, 咧嘴一笑。

「你不覺得這樣非常有意思嗎?」

自從拍下這顆鮫人珠後,沈平蕪覺得自己有種未孕先當娘的感覺, 待在百寶樓的日子倒也不算是無聊。=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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