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也知曉,一到亂世,必會生出許多讖語歌謠來。」李尋梅隱隱有些擔憂,似乎覺得蕭小河過於自信,將陳元一縱容至此,稍有不慎,必將萬劫不復。
「陳元一文武俱佳,天命攸歸之稱甚廣,怕是與你當日不相上下。」
蕭小河也覺此人真是異數,若真沒有她存在,那文武狀元,北定異族的功績盡數是他的,如魏長海那等將門之子不敵他,論才學,柳三等烏衣門第也被他斬於麾下。又與徐成修,若常柯等有能之輩相交甚好,前途不可限量。
「可惜了啊。」蕭小河搖搖頭,「他是應天受命不假,那我偏要改他的命,換他的天。」
「燕軍的氣勢都被打滅,這幾戰打得實在是無聊,連反抗都不帶力氣。就算是阿伊親自上陣,我看也無力回天!」徐成修爽朗地將碗中酒一飲而盡,遠處硝煙滾滾,軍營中卻是大喜之象,人人都精神抖擻。
「要趕在阿伊同許晉辰聯手前就將他們殺個片甲不留!」陳元一與徐成修碰杯,狠戾之色盡顯。
若常柯靠在火爐邊,神色不見輕鬆。
「將軍——將軍——」副將氣喘吁吁,跑至了陳元一同徐成修面前,雙手顫抖道,「後方哨兵來報,北平王率軍萬餘人正向大軍逼近,其勢洶洶!」
徐成修笑容一滯,仔細估量後,強笑道:「陛下如今只能調北部之兵,最多萬人,雖是麻煩了些,卻也難成氣候。」
陳元一未曾想許晉辰如此快地做了決策,稍稍驚慌後就穩住了心神:「一群散兵,北平王又過花甲,不必驚慌。」
「報——」
二人一顆懸著的心剛剛放下,又一道焦急之聲響起,是胖將軍帶著手下之人磕磕絆絆地奔向陳元一來。
幾人慌張無比,一路奔來帶得黃土飛揚,塵埃盡落。
「鐵向襤率七千餘人於天亮前出逃,攜走大量軍備糧草,屬下已派人去尋,至今去向未明!」
這話一出,徐成修與陳元一二人皆有頭暈目眩之感,尤其是陳元一,不可置信道:「去向未明?他能去哪?!」
莫說陳元一,就是若常柯也怔在原地,是啊,鐵向襤出逃並不意外,可如今情形,他能去何處?就那幾千人,又能做得了何事?
比起這個,陳元一更該驚醒的是,鐵向襤能率七千人出走不被察覺幾乎是不可能的,如若達成,那邊說明軍中有異心者不止這七千人。
可惜被蕭小河陰影沖昏頭腦的陳元一併未念及此處。
聞訊趕來的方軍師匆匆擦了細汗,見陳元一六神無主,寬慰道:「那小子一看就是不老實的!留著他不就為了穩固軍心,如今走了可恨是可恨,不過幾千人,也遠不到滅頂之災!將軍不可自己亂了陣腳!」
「不過一個鐵向襤,蕭小河都鬥不過我,他又能掀起什麼風浪。」陳元一揉著眉心,緩緩坐回主座。
胖將軍猶豫著開口:「如今鐵向襤攜軍下落不明,後又有北平王追擊,我們可還要繼續北攻?」
如今哪裡還有回頭路?陳元一沉聲道:「攻!」
由於許凌的提前布置,鐵向襤一行人進城近乎沒遭到任何阻礙,將將士駐紮在城外後,鐵向襤率數百親信直奔宮城。
宮城中早已鴉飛雀亂,不必楚室好上多少。
「陛下,城外那些人是哪營哪位將軍麾下?為何我等從未聽聞調軍之令?!」大丞相等人跪了一片,氣勢絲毫不減,甚至咄咄逼人。
蕭小河雖命鐵向襤等人卸了旗,換上燕人衣裝,可不足以騙過這些老狐狸。
蕭小河坐在屏風之後搖著扇子:「大丞相怎如此慌張,如今大將軍兵敗如山倒,陛下調些人手守衛皇城又有何錯?」
「守衛皇城自然無錯!只是這些人——」大丞相怒瞪為鐵向襤一路開綠燈的宣安侯等人,「到底從何而來!」
「侯爺怕不是老糊塗了,哪怕對大將軍不滿,又豈能在此等危亡之際行奪權之事!小心被人利用!」大丞相哀聲勸道,他以阿伊唯首是瞻,哪怕經祭天一事牽扯自己女兒都不肯動搖,如今許凌一面派兵入城,一面派人圍了將軍府,其意明顯不過。
他哪能落得了好?
「陛下,已將人帶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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