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錯,步步錯,雲鶴緊閉雙目,滿面愴然。
*
如此過了幾日,也算平安無事,直到有一日,若常柯正在用膳,就見陳元一風風火火地跑了過來。
若常柯起初以為軍中有亂,但見陳元一神色並不焦急,而是一種難以言喻的詭異。
「你且看,這是什麼!」陳元一一屁股做到了若常柯對面,他將信遞到了若常柯手中。
若常柯動作輕細地將信拆開,草草一讀後,神情訝然:「這是......公主殿下從大燕送來的信。」
「是了,是由和親隊伍中的一位大人送來,還帶有公主玉印,應當無錯。」陳元一道。
他指著信,挑了幾句柔聲念道:「『吾孤身至燕,舉目無親,又感豺狼虎豹環繞,四方對應,針尖以抗。日無寒冰供涼,夜無門窗遮擋。鼠蟲之聲繞耳,終日未聞弦歌。燕王暴虐,燕後善妒,宮人鄙夷之音不絕於耳,飯甑之中盡灑沙礫。吾至燕三日,病三日,切骨之痛,於心不耐。』」
「『吾曾聽聞昔日將軍英明,一日賞盡落英繁花,當世無出其右者,心存愛慕,值得仰仗。故冒生死之危,至此書予將軍,還望將軍莫失戰心,救吾於水火。吾必通統相報,至死不渝。』」
「你可知這位公主殿下是何許人也?「陳元一讀後道。
因著蕭小河搗亂,一切都變得脫離正軌,皇帝捨不得讓安玉遠嫁,這位先前從未有過的公主殿下得以出場,陳元一對她一無所知。
但光從清雅的字跡以及那句「心存愛慕,得以仰仗」,在如今被世人懷疑的陳元一心中猛地激起一層浪花,又被夏風吹得波盪搖漾。
陳元一念若常柯從京城而來,許有別道消息。
「只知是宗室之女,其餘一概未聞。」若常柯輕聲道,「在京之時,無論是巷間還是官場都有傳聞,說宗室各人嫌燕王殘暴,誓死不嫁,法不責眾,陛下無法,只能從宮中尋了一宮女出來,宗室之女的身份只是面上好聽罷了。」
聽到此處,陳元一又看了眼那清秀字跡,能在萬千宮人中被選中,容貌肯定不俗,能擔此重任,心智也必然出人。
一個溫婉動人又堅韌不拔的女子形象在他心中勾勒了出來。
陳元一心中也有苦難言,按理說他如今早已將安玉、二丫、雲家姑娘還有十三納入後院,可偏偏冒出來個蕭子客,不旦擾亂主線發展,還精準地拆散了他每一段姻緣。
尤其是雲家姑娘,他那時千算萬算,胸有成竹極了,沒想到會半路冒出個蕭子客,那用的那般耍無賴的法子!
也正是因著這個,陳元一失了雲家助力,這才慢了蕭子客一步!
陳元一不能細想,他越想心口越發疼,真是要了他的老命。
若常柯道:「京中對這位公主殿下傳言甚多,都是道她玉貌花容、才大心細的,具體如何,我也不甚了解。」
又貌美又聰慧,身世楚楚可憐,一心愛慕者自己,而且冒著如此大的風險專為他遞了信,陳元一一時色膽迷天,心中開始算計起來。
「她專門寫了此信交託於我,我倒不好拒絕了。」陳元一道。
「陳兄打算如何做?」若常柯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陳元一向前走了兩步,背對著若常柯,做沉思狀。
光從他的身後緩緩滲入,將他的背影包裹起來,整個人閃閃發光,陳元一已然將自己想像成了拯救柔弱公主的大英雄。
他俊朗的五官上多了一層愁腸,聲音堅定又帶著憐憫。
「如何做你我日後再仔細定奪,只是此事,本將管定了。」
第190章 蕭小河在燕宮的生活……
蕭小河在燕宮的生活只能用四字形容——平淡如水。
連她自己都沒有想到為何會變得如此悠閒。
每日睡到日上三竿, 先晃悠著去許凌那巡視一番,又到公孫嬈殿門口逛逛,與許凌的相處還算愉快, 公孫嬈卻不是了,她殿門禁閉,連見都不肯見蕭小河。
蕭小河自覺無趣,許凌雖好玩, 卻有阿伊在場,他們二人都怕都於招搖惹得阿伊矚目,只得生生收斂著,這下可將蕭小河閒壞了, 開始把魔爪伸向了許凌的後宮。
「這宮中還有何人呀?」蕭小河磕著瓜子對任雁安道, 她對任雁安的社交能力十分放心,此時宮中情形怕是早就被她打探得明明白白。
任雁安一笑起來,大大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殿下這就問對人了, 這宮中形勢奴婢已打探得明明白白。」
「宮中尚無皇子公主, 只有先皇留下的天殿下和雲盛殿下,殿下先前已與他們見過。」任雁安道, 「至於許凌的妃子,先前那些貌美的、家世好的、有城府野心的,全都被皇后斗跑了, 聽說許凌也不怎麼插手後院之事, 如今只剩下幾個清心寡欲的, 平日深居簡出,也不怎麼與人交際。」=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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