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因著戰事,任纘祖一案也被淡淡擱置,甚有此事已息之架勢,甚至因著此案,任纘祖還免遭了蘄州戰火,想至此處,蕭小河就氣得牙根痒痒,連看蕭天啟二人好戲之心都淡了不少。
「什,什麼,什麼叫賜予阿伊?!」蕭天啟哆哆嗦嗦地問道,他不敢看氣連,尾音止不住地發顫。
祁連不耐道:「拒不接旨?難道你是對陛下之命不滿?」
「不是,罪臣絕無此心!可是……」蕭天啟依舊不可置信地望著聖旨,感受到祁連居高臨下地危險目光,蕭天啟只得涼著心,雙手捧過了聖旨,「……微臣遵旨。」
他接過聖旨,就求助性地盯著蕭監林,蕭監林卻並未看他,蕭天啟順著目光看去,正看到坐在牆角,笑意盈盈的蕭小河。
「是你。」蕭監林捂著頭道,「我竟信了你的鬼話!我早該想到,你口中的半個字都信不得!」
蕭天啟也瞬間反應過來,一想到自己方才感動得眼淚直流的模樣,簡直羞憤欲死。
他吼道:「陛下怎可能發出這般無理取鬧的旨意,定是你從中挑撥,好惡毒的心腸!」
「你說什麼!」祁連嗖地一下再次拔刃,憤怒道,「你的意思難道是陛下的旨意無理?」
蕭小河起身,拍了拍祁連的胳膊,道:「莫要將他嚇死了,陛下本就對我不滿,他死了,定又以我是我鬧的,想我今日一個想法明日一個想法,成心攪得他不得安生。」
祁連不由自主地將刀收了回去,雖然他不大明白自己為何要聽蕭小河的,也不大明白怎麼就能將蕭天啟嚇死,但蕭小河說話的那一刻,他就是情不自禁地聽著做了。
真是奇怪。
「我知道了,是你勾引祁連大人,讓祁連大人苦勸陛下,否則陛下怎會同意?!你竟做出如此不要臉……」
蕭小河掐著蕭天啟的脖子將他往牆上抵,身後拴著蕭監林的鐵鏈傳來一陣異動,很快在祁連的控制下又恢復安靜。
她轉身看了祁連一眼,發現對方的臉色比自己還要難看,整個人的怒氣熊熊燃燒,不知是因和蕭小河扯上關係還是對陛下的忠心遭到了質疑。
「陛下發下如此旨意,與其怪我,不如問問你親愛的父親大人曾經寫過什麼惹德陛下龍顏大怒。」蕭小河不想如此輕鬆地殺掉蕭天啟,她鬆開了手,窒息感消失的蕭天啟捂著脖子,驚恐地看著蕭監林。
「爹,那些還是被陛下看見了!」蕭天啟見蕭監林也失了心神,心中無人依託,整個人如墜入冰窟般,哪怕是血液,也沒了半分熱度。
「看見了……」蕭監林喃喃道,他就說,陛下再怎麼糊塗也不能由著蕭小河弄出來個什麼貽笑大方的和親皇子,原來癥結在這!
他如此直白地諷刺著陛下與陳元一關係,如今陛下要反過來收拾他的兒子,他又有何可以辯解之處呢?
蕭監林悲涼地長嘆一聲,事到如今,再怪罪蕭小河不過是自欺欺人,真正的罪人,是他自己啊!
如果蕭小河有了讀心之術,此刻一定會安慰他,莫要自責了,就算沒有那幾本歪詩,她蕭小河也會想法子收拾蕭天啟。
他緩緩閉上了雙目,悲涼道:「天啟,是為父對不住你!」
「爹……」蕭天啟紅著眼眶,他從未責怪過蕭監林,在他心目之中,蕭監林是比母親邢夫人還要可靠強大的父親,一直是他心目中最偉岸的身軀,「天啟不怪爹,爹也莫要難過傷心,陛下存心收拾我們,無論如何,都逃不過的!」
「而且本來天啟必死無疑,如今還有機會可以脫身,雖,雖……」蕭天啟搖搖頭,繼續道,「正如爹所言,活著,便是希望,每活著一日,我蕭家的血脈還能多延續一日!」
「這如何能說是爹之責?」
「天啟!」蕭監林滿心愧疚,他蒼老雄渾地聲音在牢房中震盪,「你定要好好活下去,臥薪嘗膽也好,忍辱負重也罷,只要活著,必能有翻身那日!」
「到哪時……」蕭監林正閉著眼美好地幻想,忽想到祁連在場,只得將話咽了下去,只是雙目滿含迫切的希望。
大約還指著蕭天啟能夠一夜翻身做皇帝,封自己做個太上皇之類的鬼事,蕭小河滿臉嫌棄地看著這父子二人互訴衷腸。
邢夫人在天有靈,定會捂著胸口,大罵這二人蠢蛋。
也不知邢夫人那般精明的女子,如何能生出蕭天啟來,蕭小河嫌惡地想著,定是蕭監林的過錯。
蕭小河起身,拍掌道:「好生感人的父子情分。」
祁連疑惑地望著她,旨已宣完,為何還要留在此處?
蕭天啟冷笑著開口:「你如今還有何話要說?莫以為你攀上了祁大人就能將我們擊垮,我們偏不如你所願!只要我活著一日,我蕭家的血脈就延續一日,你就一日也贏不了我們!」=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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