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他們帶的護衛只有十餘人,又因為是平民百姓,又不能真動手,於是沈辭一行人成了困獸。
「一起死吧!」
人群中突然竄出一個狠戾的青年,翻身越過前方護衛,現出袖中匕首刀尖,毫不留情地直衝沈辭胸口而去。
千鈞一髮之際,席閆外袍內的腰間軟劍驟然出現,匕首刀尖被打偏,沈辭臉上面巾旋即落下,「砰」的一聲,席閆一腳踢飛青年,緊接著一道銀色寒芒閃過,地上人嘴裡溢出一絲痛呼,匕首連同半截手腕齊齊落地。
嫣紅鮮血登時灑向最前方的民眾,往前沖的眾人見此皆停下腳步,又驚又怕地往後退了幾步。
見地上之人要咬舌自盡,沈辭淡淡道:「留活口。」
席閆迅速捏住地上人下頜,往他嘴裡塞了巾帕。
沈辭靜定不語,冷眼掃了四周一眼。
「鄉親們。」在最後頭的老丁仰面大喊:「殺了狗官,就無人再能攔我們。」
刑場上的屍體還在燒著,風吹過,焦臭的灰黑煙塵瀰漫在喧鬧的百姓身上,猶如人間煉獄。
趁亂之際,老丁轉身就跑。席閆見狀,手中銀色軟劍極速飛去,片刻間就挑斷了他雙腳筋脈。
聽到哀嚎聲,人群又頓時安靜下來。他們轉頭看了一眼老丁,又轉回頭看著前方纖塵不染的沈辭,懨懨地不敢再出聲。
沈辭咳嗽幾聲,朝護衛道:「先押回縣衙。」接著,他抬手撤走前方保護的護衛,緩緩向前走了三步,對著眾人拱手行了一禮,負手而立道:「你們受陰人挑唆,一時不辨青紅,心生絕望,想以死脅迫,也屬人情之常。但請你們看看遠處的那些人......」
沈辭側身,不知何時,身後不遠處站滿了圍著面巾的民眾,他們眼中有的不解,有的悲憫,有的怨懟.....,那萬千目光之中唯一沒有的就是絕望,他們還想活下去。
「他們何錯之有,竟要因你們一己之私而受池魚之殃?」沈辭以袖捂面,嗆咳一聲,強忍著身體不適,繼續道:「本官可令小吏將逝者遺骸分隔焚燒,你們將骨灰聚而為冢,以示哀思與紀念。日後若再有人鬧事,他就是你們的下場!」
話畢,只見一道寒芒從眾人眼前閃過,落在遠處正要轉進西街的老丁身上,轉角處倏然傳來悽厲的慘叫聲。
沈辭眼眸寒光四射,「本官能讓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平平淡淡的幾個字,在積威之下,在場眾人絕無二話,立即害怕得顫抖跪地,連聲磕頭跪喊:「多謝沈大人。」
沈辭眼風掃了他們一眼,轉身望著遠處站著的百姓,似乎是錯覺,在他轉身的剎那,那道窺視的目光消失不見了。
襄縣北二街的普通屋舍里,一位長相普通,略胖的男子進屋後慌忙摘下面巾,倒了一杯茶就往嘴裡灌。穩了穩心神後,他才對著屋內的一個帶著斗笠的男子道:「沈辭似乎沒有受傷也沒中毒,一身武功皆在。」
說話的男子是羅剎堂中人,好稱笑千面,打探消息最是得心應手。
自沈辭馬車墜崖,到了襄縣後他又遭到刺殺,居然還能活著,命可真大。
坐在桌邊的斗笠男子用力一拍桌子,問:「她可有出現?」
「刑場上沒發現她身影,縣衙如今密不透風,打探不到一點消息。」笑千面道:「昨日來了倆回鄉省親的姐弟,是謝家之人。」
斗笠男子微蹙眉:「派人盯緊些。」
「也要有人手啊。」笑千面冷道:「我今日可又折了兩弟兄。」
若不是為了探沈辭如今身體狀況,他也不至於暴露好不容易埋下的釘子。
斗笠男子從懷中取出一袋金葉子和一封信,冷冷道:「等事成了,少不了你們好處,答應你們的事情更不會食言。」
笑千面接過,和顏悅色笑道:「兄弟真是上道,是爽快人。」
第40章 審問
普通百姓, 沒有染病的,每日前去縣衙門前領一碗藥湯防患於未然,而染上疫病的人則去癘所救治。
襄縣首富謝氏, 其宅邸寬大,在疫病初起時高價網羅了各路藥材, 府中日日點著蒼朮白朮。
《本草綱目》一書有云:蒼朮「能除惡氣, 古今病疫及歲旦, 入家往往燒蒼朮以辟邪氣, 故時疫之病多用」。
是以謝府中至今無人染疫。=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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