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前朝確實忙,但其實一直都是這麼忙,狩元帝再忙,也能抽出時間去華清宮,只是貴妃今日來這一趟,說了這些話,他這幾日就只能待在太極宮了。
想到方才言不由衷應下的話,狩元帝不由煩悶,如今能讓他煩悶的事還真不多,後宮竟然還占一件,狩元帝越想越覺得不樂意,很快就做了決定。
文答應遷去鍾粹宮就遷唄,但這鐘粹宮,他是不想去了,人,他也不想寵,當皇帝還要去干自己不樂意的事,那他這個皇帝也算是當到頭了。
越想越覺得有理,於是他就這般愉快地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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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刑司位於前朝與後宮的右方交界處,同內務府離得並不遠,這裡是宮人常常來的地方,貴人來的相當少,前幾日梅麗儀是比較獨特的一位。
因這裡關押的多為宮人,環境自然也說不上好,院內雜草叢生,剛進院子就能聞到一股子怪味,別說是身嬌肉貴的主子,就連那些養尊處優在主子身邊伺候的大宮女總管太監一進來,都忍不住要捂住口鼻。
貴妃站在外頭便受不了了,臉色鐵青道:「去把慎刑司的主事叫來,本宮有話要問他。」
門口看守的太監頓時一溜煙往裡頭跑去了,天爺呀,這麼大個主子竟來慎刑司了。
主事知道了後,也趕忙一溜煙跑出來,低頭哈腰:「貴妃娘娘,您怎麼來了這種地方,您想要做什麼,讓身邊姑姑們跑一趟不就行了。」
弦月在旁邊扇著風,貴妃只覺得越扇越臭,一揮手叫弦月停了下來:「前幾日有樁案子,養德閣的太監狀告梅麗儀謀害宮人性命,那太監呢,還在裡頭嗎?」
這可是個大案子,倒不是說出了人命,而是告到了皇上面前,全慎刑司的人都沸騰起來了,個個都想著立個大功,誰知道那案子簡單的很,一搜屍體就找到了,手裡還攥著主子的首飾呢,當天上午的案子,下午就結了,又過了沒多久,那梅主子連命都沒了,至於那個太監,雖說他本身沒犯什麼事,但是狀告主子那就是大罪,皇上不下令,旁人也不能放他走。
主事眼珠子一溜,先是點頭:「回娘娘,那太監還在裡頭押著呢,」接著為難,「慎刑司的規矩,但凡裡頭押著的,要是想見,必須進去在單獨的牢房中見,咱們是沒有這個權利把人帶出來的。」
貴妃一皺眉:「那本宮想把他帶走……」
主事頭搖地跟波浪鼓一樣:「那更是不可能了,必須要皇上下令,咱們才可以放人。」
那主事心裡嘀咕,若是能放人,哪還輪得到您吶,不說別的,就說這明昭儀,這幾天天天派人來,也只能見上一刻。
貴妃沒想到要個人還如此麻煩,她冷冷瞧了那主事一眼,主事依舊點頭哈腰,臉上卻沒有半點妥協害怕的情緒,但凡內務府的總管主事甚至筆帖都是有品級的,那不是一個後妃想擼就能擼的,他們都是直接效命於皇上。
見他油鹽不進,貴妃朝著弦月抬頭:「帶銀子了嗎?」
弦月先是一愣,這才摸了摸口袋,掏出了幾顆金瓜子。她們鍾粹宮還真從沒缺過什麼銀錢,賞人都是用金子的。
貴妃看都沒看:「把這些都給他的,這位慎刑司主事,既然人不能帶出來,那你就幫本宮多關照關照,他狀告自己的主子,那可是非常惡劣的行為,你們知道該怎麼做吧?」
主事一愣,沒想到這貴妃竟不是來救人的,反倒是來害人的,真是有意思。他顛了顛手裡的瓜子,盡數收入囊中,眉飛色舞:「娘娘放心,娘娘的吩咐,咱必定照辦,定是將小信子關照的仔仔細細。」
貴妃滿意地點點頭,抬眼瞧了一眼烏煙瘴氣的刑門,捂著口鼻面帶嫌棄走了。
待她走後,主事拿出一枚金瓜子狠狠咬了咬,呦,實打實的金子,賺了。
至於關照嘛……他說關照自然是要關照,但貴妃想要的那種關照他可給不了,這明昭儀天天派人來打點照看,他要敢做點什麼,下一秒明昭儀就知道了,雖說貴妃是宮裡頭數一數二的,但明昭儀如今才是皇上的心頭好啊,再說瞧貴妃那樣,也不像是真的在意那個太監,要不然能現在才來?甚至在門口了,都不願意進去瞧一瞧。=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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