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大,這次你有福了。」
當初同莫婤撕打的官差,對著一滿口黃牙的壯漢調笑道。
「還說呢,我聽王五說,上次那小女娃更乖。」
「這一瞧就是大戶人家的小姐,你還不滿意?」
順著他們的目光,莫婤瞧見了地上慘烈的薔姐兒。
一時,周身寒毛直立,渾身發抖,都是些畜生,都是些畜生,一定一定要殺了他們。
她的心狠狠揪了起來,劇烈跳動,似要蹦出來,腦海中全是殺了他們的念頭,但思維反而更敏捷了些。
數了數,裡頭高府護衛、人販子、內奸官差,加起來竟有二十餘人。
將荷包中的曼陀羅子粉都翻了出來,估摸了他們的體重,算著應是夠的,遂輕輕試探了破廟大堂的門,卻發現被巨石從裡頭抵住了。
無法閃身進去偷襲,莫婤又圍著破廟轉悠了幾圈,尋找破局之法。
夜間,漸漸吹起了風,約莫又要下雨了。
踱步到了院中的馬廄旁,裡頭竟還堆著不少稻草,因著棚子遮雨,都還是乾的。
找出在藺管事牧寮處搜到的馬嚼子,將破廟大門的銅環用其捆死,從外頭鎖住了門。
感受了風向,將乾草堆在了破廟的一處破窗戶下。
蒙了面,將曼陀羅子粉撒在了乾草上,用飛鏢撬開窗後,用火摺子點燃了乾草堆。
順著風向,她還用了羊皮囊中所有的油助燃,瞬時草堆冒起濃煙,煙又被風吹進了破廟中。
廟中眾人荒誕無度多日,身子早已空虛,且毫無警惕之心,這火都快燒到裡屋了竟還沒反應。
待反應過來時,早已全身麻木起不來身了。
見身上的人動不了了,渾身無力的姚小婆竟還能掙扎著爬起身來,撿了根木棒,拼命杖打著欺辱她的人。
薔姐兒明明也昏昏沉沉,卻還雙手抱起大石,在黃大臉上,拼命攆著,鮮血飛濺,黃牙滾落。
受辱的眾人在生死關頭爆發了人最大的潛能,竟踉蹌著反擊,或舉板磚,或撿棒子,或絞麻繩,或提菜刀。
莫婤甚至顧不上管還燒著的乾草,跳過火堆,沖了進去,掏出腰間的飛鏢,狠狠扎著當初欺辱他的那幾人的脖兒。
一下下直捅大動脈,將他們戳得沒氣兒了心中還是不暢快,又掏出彎刀刮他們的皮肉。
「婤婤——」
忽而,被人從身後輕輕擁住,莫婤劇烈掙扎,反手就朝來人捅去。
來人奪下她手中的彎刀,將她轉了過來,竟是長孫無忌。
長孫無忌身後還跟著高夫人和吳娘子,
連李二郎也正往裡走著。
他們不知何時破開了大門外的馬嚼子,推開了抵門的巨石,進來了。
她一把丟了刀,蒙住長孫無忌的眼,將他和李二郎統統趕出了廟堂,關了門。
喚了吳娘子和高夫人,先找了包袱中所有的衣物給眾人裹上,方讓他們入內。
李世民同長孫無忌點了點頭,喊了門外的家丁,幫著將破廟中的屍體接連搬了出去。
搜屍後,就著還未熄滅的火,將他們都燒成了灰燼。
而從這些屍體中,他們搜出了高府眾人的金銀首飾和高府護衛的武器。
原來他們一早就偽裝成流民,先綁了高府眾人,本欲嚇跑真正的流民,自己人慢慢享受這些大肥羊。
畢竟先前在破廟中的流民這般多,他們可殺不光,一旦有人報官,這麼多條人命,自會引起官府的注意,他們好不容易才偷了山賊的身份,可不想再暴露。
而若他們只是綁了高府眾人,這些自身難保的流民們大概率是不會報官的,就算報了官,官府中也有他們的內應,他們自能提前得到消息跑路。
況且現今大隋局勢這般吃緊,官府哪兒還有功夫管他們這些山賊的。
誰知這些流民中,竟有大膽的,搶了他們看在眼中的囊中之物,還逃得飛快。
不過這般也好,他們更不用擔心真流民們報官了,而他們的這些損失自然也要在高府眾人身長討回來。
無忌幫著莫婤擦手擦臉,拭掉她身上的血跡,同她解釋。
李二郎父親手下有一新來的小兵,前些時日聽說李二郎在探查逃出長安城的人販子,主動上報了一怪事。
他只說自己原本是破廟附近的村名,投靠李淵將軍前,曾見過破廟中的山賊,但自從長安城人販逃出長安後,他再回村探親時,竟發現山賊換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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