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爹娘都是高府家生子,本應混得不錯,但春桃娘是易孕體質,成親三年,便生了三個娃。
因著時常坐月子,也不用上工,家中還有婆母好生伺候著,春桃娘便生了惰性。
也不想著多做些成績往上升了,就日日同男人在帳中廝混,成親八年,竟生了十個娃。
覺著自己勞苦功高了,還日日同婆母幹仗,鬧得一家子雞飛狗跳、不得安寧。
婆母先受不了了,藉口這般多人,家中住不下了,嚷嚷著要分家。
正想握財政大權的春桃爹娘一口應下,誰知公爹公婆死活要跟著二兒子過活。
春桃爹娘氣不過,放下話來,若是如此,他們也就不會給養老錢了。
原以為能威脅住公爹公婆,誰知老兩口連夜收拾包袱,同他二弟一道求了老夫人,多分了一間下人房,搬了出去,搞得兩家人幾乎斷了親。
這時,春桃娘才發覺家中鍋都揭不開了,因著前些年沒努力,年歲大了各院皆不要,只能在浣衣院中,當個粗使婆子。
而春桃爹也是個偷奸耍滑的,日日想著占人小便宜,最後被調去幫著餵車馬,日日同畜生打交道,這回人的便宜占不到,還學著同人賭馬,又折進去不老少錢,讓本就貧窮的家,越發雪上加霜。
這般多孩子,春桃爹娘自顧不過來,春桃從小就知道,要想吃飽、穿暖必須得把父母哄好,還要將哥姐哄好,才能得到她們穿剩下的破衣裳。
因此她為人很是圓滑,甚至自己攀關係,進了老夫人院子,住進了老夫人院中的下人房。
但春桃心中很有主意,她知道大丫鬟們同她歲數相差無幾,若一直留在老夫人院中,待大丫鬟們要出嫁時,她也差不多要出嫁了。
若沒法子成為大丫鬟,就沒法攢錢,更不會被許給好人家,逃脫這恐怖的一家,正巧遇上莫婤開了鋪子,她方找著了出路。
聽了她嫂子的酸話,春桃也懶得理,只同她爹娘打過招呼,便翻出自個兒的腳盆洗漱。
她許久未回,自沒了她的床,夜間她只能和衣同兩個妹子一道擠在門後的草褥子上。
掛了一道破簾,就是她四哥和四嫂,才成親不久,兩人打得火熱,還嚷出些呻吟。
睡四哥四嫂上頭的三哥三嫂聽罷亦忍不住了,不甘示弱,也鬧出些動靜,將床架子晃得吱嘎吱嘎。
身旁是小妹的磨牙聲,耳旁縈繞著叫春聲,遠處還有阿爹、阿娘、大哥大嫂們比雷都響亮的鼾聲。
春桃咬著牙,閉緊眼,心中默念賣貨的口條,好不容易迷迷糊糊要睡著了,又覺有人在
剝她衣服。
瞬時,冷汗就嚇出來了,想著難道是二哥的怪癖又犯了?
一面裝作不經意間扇了那人一巴掌,一面眯著眼睛辨認——竟然是她老子娘。
她娘先解了她的荷包,又搜了她的衣袖,最後剝了她的褻衣,往胸托里摸。
只搜到一把零散的銅板,又拆了她頭上的珠花,走時還唾了她一口。
忍著噁心,待她老子娘走了睡下後,方裹好衣服,躡手躡腳地出了門,去了高母院子。
幸而喜郝今個未值夜,敲了她的窗,進屋同她擠了一晚上。
春桃一面躲喜郝懷裡哭,一面暗自發誓,回秋曜坊立即便要將銀錢都換了糧食,皆存著自己啖,絕不給她們留半個子兒。
而高夫人院中,明明是夜裡,卻恍如白晝。
正屋內坐滿了管事,見莫婤和周媽媽來了,高夫人抬手徑直將莫婤喚了過來,周媽媽自覺立到了趙媽媽身旁。
高夫人拉她坐到了身側,一起聽管事們的匯報。
管事們因不知詳情,亦是一頭霧水,不知夫人為何急召,但見一個小娃娃都能旁聽,想來也不是何大事,遂放下心來。
高夫人尤其聽了賣糧倉店鋪的管事匯報,讓他們近日不僅不要大額售糧,還要多多進糧,若能從官府收糧是最好的。
因著楊廣近來頻頻開展大工程,還總是發動戰爭,一擲千金的東都方落地,就又開始窮兵黷武。
前剛令劉方攻占城,劉方一走,占城王商菩跋摩就在比景、海陰、林邑三郡故地復國①。
此戰隋軍死者十之四、五,主帥劉方也病死於班師途中。
方才給了工程征討的開支,後又要給隋軍將領的遺孤們安置費。
因而國庫告急,官府不時便要將存糧投入市場售賣,以獲取財政收入。
而如高府這般人家,自有人脈,是能從官家手中買到合法糧。
當然,這一舉措又方便了隋朝的蛀蟲們偷糧出來賤賣,以賺取私用,高夫人亦瞄準了這頭。=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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