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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開展後續的鏟雪通路工作,也得等到明天雪停。

他們暫時被困在了山上。

所幸這家養老院的環境還算不錯,還有多餘的屋子能夠將就安置。

帶隊的學長學姐去要了幾床乾淨的被褥發給他們,囑咐他們今晚就睡在活動室里。

上午的時候大多是在養老院裡進行打掃衛生和慰問老人的活動,下午本來是還布置了點趣味的尋人遊戲,然而因為雪下得太大也只能延後了。

也許是早上吞下的那幾粒退燒藥發揮了作用,冬絨睡醒從車上下來的時候精神狀態恢復了不少,甚至跟著其他人一塊幹了不少的活。

有點反常的是,她總覺得周枕景一直似有若無地跟在她的身側,即便是去廁所洗塊抹布,他也一直抱臂耐心地守在門口。

雖說布置任務之前學姐吩咐過,為了安全,同一個小組的成員最好是一起行動,但這未免也有點太過了。

冬絨想了想,從自己的包里掏出了當初交給她保管的經費,當著他的面清點了一下。

「一塊錢都沒有少哦,如果你覺得不太放心的話,也可以交給你保管。」

周枕景盯著遞過來整整齊齊的錢,愣了一下:「這是什麼?」

「我們昨天贏來的經費啊?你今天一直跟著我,難道不是因為怕我不小心把錢丟了嗎?」

周枕景搖頭,那雙邃黑的丹鳳眼中掠過一絲無奈:「不是這個。」

「那你為什麼總跟著我?」冬絨訥訥低頭,瞬間變得有點拙嘴笨舌起來,她對於他這樣一直跟在身邊的行徑表示很不習慣。

「你發燒了,自己不知道嗎?」

冬絨摸了摸額頭,一臉被拆穿的表情:「啊……」

「看來你自己也知道,只是不上心。」

「我沒事的,」冬絨擺擺手,「我從小體質就挺好的,現在吃過藥也好多了,說不定過一會兒就退燒了。」

「那要是沒退燒呢?」周枕景那雙漆黑的目光定定地看著她,「等到晚上再溜回去輸液嗎?」

冬絨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只好鴕鳥般地低下腦袋,不太敢說她原本就是這樣打算的。

「別再亂跑亂動了,」周枕景把她手裡的抹布沒收,扶著肩膀把她掰到另一側,面朝著那邊的休息座位,「現在,去坐著休息。」

她努力想爭辯:「可是我還有活……」

「我們幫你干,」周枕景十分輕而易舉地就說服了她,「我們是一個小組的,你的活就是我們三個人的活。」

「那多給你們添麻煩?」

「萬一你不小心體溫燒高昏倒了,情況才更麻煩。」

他說的也有道理,更何況冬絨生了病之後明顯體力跟不上,現在確實也感覺有點累了。

她點了點頭,順從地去那邊坐下。

車上還有一些團委那邊採購專程帶過來的禮品,需要搬運下來分發。

她坐在座位上遠遠看著周枕景和其他幾個人過去幫忙,等待的中途拿出手機回了會兒消息。

沒過一會兒,其他幾個人回來了。

方科累得夠嗆,完全不講究地往地上一坐。

范溫茂滿臉疲憊地和他擠在了並排的位置。

「結束了嗎?」冬絨放下手機起身問。

周枕景擦乾了手,輕描淡寫地點點頭。

「辛苦你們啦。」

冬絨沒什麼可以做的,起身給他們每人遞了瓶水。

方科擺了擺手:「小事,你早說你身體不舒服,先前那活我也全幫你搞定。」

冬絨口罩下的唇輕輕彎了彎。

幹完最後一件活,幾名帶隊的學長和學姐囑咐他們可以自由活動。

因為晚上要住在活動室里,不少人打算先去安置放下自己的東西。

只有冬絨格格不入地逆著人流,打算往養老院的門口走去。

還沒走兩步,就被人逮了個正著。

周枕景高大的身形嚴嚴實實地堵著她的去路,面色不虞地問:「又去哪?」

冬絨那張蒼白的病容上,唯有眼睛像黑葡萄一般瑩亮:「我去找我朋友,我們約好在保安室見面。」

解釋說完,她又轉身要走。

周枕景無可奈何地握住她的手腕,將人一把扯回來:「他不會去的。」

冬絨發懵地怔怔看著他,腦袋轉動得有些緩慢遲鈍,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對哦,你們認識,是朋友。」

「那他是和你提起過我嗎?」

周枕景靜默了一瞬,點了點頭。

她瞬間提起了好奇心:「他和你說了我什麼?」

周枕景垂眼盯了她兩秒,面無表情地丟出幾個詞:「笨,幼稚,好心又天真的傻瓜。」

冬絨皺起臉:「這都是他和你說的嗎?怎麼聽著都不像是什麼好話。」

周枕景不著痕跡地輕輕扯了下唇角。

「那他呢?他又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冬絨問,「因為他一直躲著不肯見我,所以我只能從你這個唯一的朋友這裡了解一點啦。」

「他啊……」周枕景唇邊的笑容瞬間淡掉了一些,回答道,「可能要讓你失望了,他是個很虛偽差勁的人。」

「性格不合群,膽小又自卑,從小到大一無是處,是個無論去哪都會討人嫌的傢伙。」

話音未落,他忽然被人用力揮拳打了一下。

儘管這拳頭落下的力道軟綿綿的,打在胸口不痛不癢。=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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