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個傢伙,平時果然是沒有睡好吧。
呵,白痴。
大白痴。
他冷漠地抿緊了嘴角,還是伸手幫五條悟掖了掖被子。
第二天一大早。
夏油傑在令人窒息的束縛感中醒來,他睜開眼睛,看見五條悟的半個身體都貼在他身上,像是抱住抱枕一樣抱住他。
可能是兩個人一起睡在貓窩裡有點熱,五條悟的臉色有點紅,呼吸噴灑在他的頭髮上,一下一下的。
夏油傑起先沒有反應過來這是什麼場景,隨後,他忽然嚇醒了。
五分鐘後,夏油傑躡手躡腳,幾乎是狼狽地爬出了五條悟的貓窩。
五條悟久違地睡了個好覺。
在真正清醒之前,他隱約覺得自己現在躺的這張床有點過於舒適了,不像辦公室的床、不像高專宿舍的床,也不像五條家的被褥,又殘留著某種讓他安心的氣息,於是他睜開眼,看到了封閉起來的天花板。
幽暗,寧靜,柔軟舒適,安全感十足,最上面還有一個白色的毛絨球球。
「……」
昨天的種種畫面湧上腦海,五條悟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
身旁的位置已經空了。
傑,離開了嗎?
他猛地在貓窩裡瘋狂打了幾十個滾,也不知道是要把自己的味道蹭在貓窩裡,還是要把貓窩上的味道蹭在自己身上。
做完這件事後,他抓抓頭髮,慢吞吞地從貓窩裡爬起來,看到毛我的天花板上縫歪的一條線。
果然是某人手工製作的貓窩吧?
他掀開帘子爬出去,發現自己的房間布局變了,變得跟之前的幾個月不太一樣了,哦,就是昨晚夏油傑更改的。
有搭檔的日子就是好啊,難怪某個五條老師做夢都能夢見跟夏油傑的過去。
五條悟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拉開衣櫃,發現裡面多了件牛仔藍的陌生棉服。
五條悟:「……」
標籤都沒剪掉呢。
他心情複雜地拿下棉服,穿上去試了試,剛好合身。
今年第一次穿上棉服的五條悟慢悠悠往樓下走,他打著哈欠打開辦公的門,陽光開朗道:「Good Morning~!夜蛾!」
夏油傑、夜蛾正道、五條家家主,以及山本南等人圍成一圈,全都看向了他。
五條悟:「……」
哇哦,這個畫面,稍微有點不對勁吧,好像混進去了一隻狐狸耶!
眾人紛紛道:
「悟,你來了。」
「早上好,悟君。」
「五條大人,早上好!」
「早安,五條大人!」
夜蛾正道說:「你來得正好,我們正在討論昨天抓來的那群叛徒呢。」
只有夏油傑展在人群中一言不發,他看了眼五條悟身上的牛仔藍大衣,輕輕移開目光,有點高興,又努力不動聲色。
五條家家主見五條悟來了,說出了審訊一夜的結果:「除了組長死活不肯開口,其他人都吐了情報出來,除了京都以外,東京、長崎,都有他們的小組,只是人數都不多,舊總監部殘黨的首領佐佐木已經帶著自己的心腹和財產轉移到國外了。此外,總部、京都校和東京校分別有他們的內線。」
佐佐木健太郎他們是坐著船離開的,佐佐木一輩子的財寶也被他一個不落地拉走,只要有這筆錢在,無論去了哪裡,佐佐木健太郎都能混得很好。
五條悟道:「嚯。這不是收穫很大嘛?怎麼還愁眉苦臉的。」
五條家家主嘆氣:「可惜的是,其他據點具體的位置,還有埋伏在高專裡面的內應,組員們都不知道具體是誰,最清楚這些事的是小組長。我當然有辦法讓他慢慢吐出自己知道的消息,或者通過別的方法查出據點的位置,方法有的是,現在的問題是,一旦其他據點知道京都據點全軍覆沒的消息,他們立刻就會轉移位置,到時候,小組長嘴裡的消息就算吐出來了也是過期的消息,毫無價值。」
五條悟緩緩點頭,提煉出了重點:「也就是說,我們最好能立刻掌握其他據點的位置,或者儘可能地拖延京都據點的事被其他據點知曉的時間?」
「對。」不動聲色混入總部指揮群的夏油傑終於開口道:「我的提議是,從東京校那邊調過來一個詛咒師,讓他假裝成小組長回到據點,至於其他組員,他們既然已經吐出了自己知道的情報,讓他們聽我們的話並不難。」
夜蛾正道問:「你那個詛咒師可靠嗎?」
「可靠,只要有能夠參考的對象就沒問題,必要的時候他還可以模仿別人的咒力,昨天抓來的那群人還活著,這就很好辦了,只要把他帶過來,看看小組長的相貌,再旁聽他說話的聲音和語氣就可以。他上次模仿過悟,我覺得很像,除了不能真的模仿出術式和戰力,其他都很到位。」
怕他們不放心,夏油傑又說:「他在東京校的監牢里關了很久了,很想戴罪立功。我現在就去把那個詛咒師帶過來,不會驚動別人,也不會驚動京東校的內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