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疑惑慢慢在心中放大。公太這麼熱愛書籍,還是個秀才,究竟是什麼原因沒讓他繼續往上考?
「春水,寫字要專心,不可馬虎對待,也不可分心。不然寫出的字永遠都不會得體漂亮。」公太出聲提醒,目光卻沒從書上移開。
眠春水像被訓斥的學生,立即端正坐姿,提筆寫字。
傍晚回家時,她從公太的書架上拿了一本書回去,寫的地方志怪,拿來解悶。
剛出大門,迎面碰上村長家的小孫女李青青,春水笑著和她打招呼:「青青姐,上哪去?」
李青青回答:「不上哪,專門找你的。之前我聽秋燕說你在街上擺攤接妝,過些天我要去隔壁村相看,想來請你幫我上個妝可使的?」
眠春水道:「當然使得,青青姐想上什麼妝?」
「沒什麼要求,你就給我化漂亮些,讓人看了挪不開眼的那種。」李青青羞澀地抿抿唇,「錢怎麼算?」
「你自備妝粉胭脂就10文一次,用我帶過去的妝粉就15文一次。」
「可以,三日後辰時你來我家給我上妝吧!我的妝粉多。」
談好事宜,兩人各回各家。
眠春水剛踏入自家院門,兩道慘烈的豬叫聲驚雷般乍入耳道,她便知這是有人過來抓豬了。
「春水,你讓讓,抬豬出來了。」二叔眠向天吃力地抬著豬籠一角,和兩個男人一起抬出來。
眠春水挪步到一旁,朝蹲在她不遠處的三叔問:「這兩頭豬賣了多少銀子?」
三叔答:「運氣好,兩頭一共賣了一兩三錢。」
春水點點頭,現在離過年還遠著,這個價格確實不錯了。
她沒有上去湊熱鬧,轉身回房間拿銅鏡出來,去廚房砍了兩根棉簽大小的木棍。
其中一根放進灶火里燒灼直至散發微微紅光,拿出來甩甩兩下,接著拿起另一根沒燒的木棍抵在上眼皮,眼睫毛的上方;然後用燒黑的木棍向上刷眼睫毛,反覆刷幾遍,壓著睫毛在眼皮上定格一會,燙出卷翹的弧度。
另一邊睫毛如法炮製,照鏡子左看看右看看,有一兩根睫毛結在一起了,但不影響美觀,只有非常強迫症的人才會特別在意。
她拉著兩個姐姐練手,連眠知非都沒能逃過。
眠知非頂著沖天睫毛,苦兮兮地說:「小妹,你確定今晚過後就能恢復如初嗎?你該不會是哄我的,嗚嗚嗚我的男子氣概沒了……」
「哎呀四哥你就放心吧,不行你現在也能洗掉,你去洗把臉它就不翹了。」
眠知非果然跑去洗臉了,不一會,他頂著濕漉漉的臉出來了,表情還是一樣的哀傷:「小妹騙我,它還是翹的!」
眠春水也驚訝了,沒想到用火燙出來的睫毛卷翹力還可以,難道因為她給四哥燙的溫度高時間長?
她忍著笑,安慰道:「真的,你放心吧四哥,明天它就不翹了,安心等著吧!」
眠知非幽怨地看了她一眼,這表情分明就是不信,唉聲嘆氣離開。
一出來就被楊翠芳逮到,擰著他的耳朵:「眠知非!你擺那臉給誰看呢啊?老娘沒死呢!」
「哎喲!娘,娘別擰了……」
*
三日後。
一大早,眠春水把四哥喊起來,讓他送兩個姐姐去鎮上擺攤,交代完後,她便前往村長家。
村長家是村里少有的青磚房,整潔氣派,李青青早早等在門口,一臉的期待。見到春水過來,忙把她拉進屋子:「春水妹妹,你可算來了!」
眠春水跟著她進屋,用餘光不動聲色地打量四周。李青青家是二進小宅,一進是會客廳和廚房雜屋,二進就是住人的廂房,擺設簡單雅致。二進院子裡種了兩棵龍眼樹,一張四方桌設在旁邊供人乘涼喝茶。
走進李青青的廂房,一扇古典檀木屏風引入眼帘,上面繡著美人戲貓圖,屏風後是一張水藍帳幔架子床;床尾放立三米寬的衣櫃,床頭邊一張兩米大的梳妝檯,上面擺滿了各種妝粉胭脂罐子。
李青青坐在梳妝檯前,隨手拿了罐面脂往臉上抹:「我已經用淨面皂洗過臉了,現在擦上面脂保濕,一會就能上妝了。」
「好。」春水去屏風前搬張椅子坐在她旁邊,打量梳妝檯上的瓶瓶罐罐。
李青青瞧見她一直盯著桃脂霜,大方地把瓶子遞給她:「送你了。我沒開過,我現在都不用這種面脂了,都用貴些的白**,喏就我臉上這個。」
春水記得桃脂霜在鋪子裡賣1兩銀子,比上回她買的雪脂膏貴好幾倍,她悻悻地推回去:「不用不用,謝謝青青姐。」
「哎,別客氣,不送你再過段日子我也要丟掉它的。拿著吧!」李青青重重塞到她手裡。=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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