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就好……」
謝朝暉心裡頭再次變得沒底,他試探性地問道:「對了,二哥,我打算請盛輝兄在聚滿樓一聚,不知道二哥近日可否有空?
二哥你是不知道,此次我能夠不食言,不至於被全北城的百姓給看了笑話,二哥你能夠最終抱得抱石老人的這幅《行舟圖》,多虧了盛輝兄。」
「我看了你們在報紙上登的信息了。後來可是聯繫上抱石老人了?」
從他踏進二哥房裡到現在,二哥鮮少主動問他什麼,謝朝暉見二哥對抱石老人格外感興趣,便儘可能詳細地道:「並沒有,是一位自稱是抱石老人的管家出面聯繫的我們,說是他家老爺身體抱恙,因此只能托他帶來抱石老人的個人圖章。
我們驗過圖章,確實同畫上抱石老人的落款是一樣的,並且他還帶了抱石老人的親筆書信,簽名字跡也同畫上的一樣,這才放心地完成這筆交易。也不知道這位抱石老人什麼來頭,現在全北城都在談論這他,他竟也能忍著不出面。極為沉得住氣。」
謝放:「許是當真身體不便?」
謝朝暉搖頭,他說出自己的看法,「我看未必。我猜,要麼這位抱石老人深諳世人心裡,知曉越是身份神秘,越容易引發猜測,抬高畫作價格。
要麼便是,這位抱石老人的身後有智囊團,幫忙出謀劃策,才會不肯輕易現身。就是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樣的場合,或者是什麼人,才會使得這位抱石老人肯現真身了。
現在咱們北城的圈子裡全是關於這位抱石老人的討論。他若是一現身,定然會引起轟動。許是,他的目的便是這個?為了在咱們北城的圈子裡能夠一夕成名?」
第150章 北城吃食
謝放平靜地聽著謝朝暉說出他心中的猜測。
三弟很聰明。
的確是他向虞老先生建議,暫時不要露面。
人們對未知的事物,才會保持最強烈的好奇心。
如同三弟所說,這幾日,北城的畫壇一直都談論著「抱石老人」,待虞老先生一現身,必然會引起最大的關注。
從前,是他一葉障目,才會一直將三弟始終當成少年時期年第一次見面的那個不諳世事的孩子。
「怎麼了?二哥,可是我哪裡說得不對?」
謝朝暉一個人說了一通,見二哥沒有什麼反應,不由地身體前傾,不確定地問道。
謝放輕笑:「沒有。我只是在想,從這位抱石老人久不現身這件事,便猜到這其中諸多的彎彎繞繞,我不在北城城的這近一年的時間裡,三弟似是成長了不少。
身為你的二哥,自是甚感欣慰。」
謝朝暉眼神閃了閃,眼底飛快地閃過一絲疑慮,莫不是二哥察覺出了什麼?
不,應當不會。
二哥待他向來赤誠,以二哥的性子,若是當真察覺出了什麼,應當只會當面質問他,而不會說半句,藏半句。
想到這裡,謝朝暉便放鬆了下來,他佯裝不滿地道:「二哥取笑我。莫不是在二哥眼裡,我以前是個二愣子不成?」
語氣嗔怪,聽不出半分作偽。
謝放輕勾起唇角,很是有幾分自嘲。
不。
三弟哪裡是二愣子。
他才是。
…
在吉祥胡同的畫展所展出的,抱石老人的畫作《行舟圖》,以500元高價被謝家三少買走,轉贈為謝家二少一事,被北城各大報社刊登報導。
一時間,人們對於這位抱石老人的興趣以及關注度達到了頂點,抱石老人在畫展所展出的畫作,更是畫水漲船高。
奇怪就奇怪在的是,無論是人們出怎樣的高價,竟都沒有再得到抱石老人的消息。
仿佛,這位在賣出自己的一幅畫作之後,便已經離開北城,並沒有想要在北城立足的打算。
恰恰是因為自畫展開始到結束,人們始終未一睹過這位賣出天價畫作的抱石老人的風采,以至於北城的各大酒樓、茶肆,不乏關於這位神秘畫師的討論。
「哎?你們說,那抱石老人的畫當真值得500元?會不會是那些個報社以訛傳訛,其實壓根沒賣出這麼高的價?」
「那不能。我同岳經理認識,聽他親口所說,謝家三少確實是花了500元買的抱石老人的畫作沒錯。現在這幅畫,就在人二少手裡呢。」
北城最大的酒樓,聚興樓的大堂里,兩位堂客便熱切地討論著一個新手畫師便賣出了500元高價這件稀罕事。
只聽桌上的另一位吃著話聲,喝了口酒,接口道:「至於那畫值不值500,我同你說,你是沒有親眼見過那位抱石老人的《行舟圖》。
那用筆,那顏色,乃至氣韻,當真是天下無雙。也就是抱石老人現在名聲不顯。我同你打個賭,他日,這位抱石老人的畫便是千金都難換。要我說,還是二少有眼光,早早收藏了這位抱石老人的作品。」
「你還別說,二少看字畫的眼光確實絕了,那雙眼睛簡直比許多上了年紀,號稱是鑒寶專家的人都要厲害。不過我眼下最好奇的事,那抱石老人的作品究竟如何了得,以至於你們幾個都讚不絕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