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嘛?」余宵笑道:「那我等會可得好好嘗嘗。」
「是,是,你多吃點。」
宋漁連連應聲,抬手按響門鈴。
她當然不需要,但畢竟有餘宵在,顯得禮貌些,也算是給兩位長輩提個醒。
很快,門被打開。
鄒勇軍熱情招呼:「小余來了啊!」
余宵微點了下頭:「鄒叔,過年好。」
「好,好!」鄒勇軍應著,目光落在兩人手上,佯裝埋怨道:「人來了就行,還帶什麼東西啊。」
「一點心意,有些年前就該送的。」
就在這時,馮秀美的大嗓門遠遠傳來:「你讓小余快進來。」
「哦哦,對,進來再說。」
進門後,宋漁給余宵找了雙拖鞋,指揮他把東西放在旁邊,踢踏著回房間放包。
出來時看到馮秀美已經挪到了沙發上,正在和余宵說話。
而她脖子上明顯多了條紅色圍巾,包裝盒就攤開在茶几上,不用想也能知道是哪來的。
宋漁走過去摸了摸,發現手感極佳,應當是純羊毛的,而後明知故問道:「喲,這圍巾不錯嘛,哪來的?」
馮秀美笑得見牙不見眼:「小余眼光好吧?」
「好,特別好。」
余宵跟著道:「我看人的眼光更好。」
宋漁挑眉瞥她,嘴角控制不住地往上翹。
兩人眉來眼去的,哪能逃得過馮秀美的眼睛,不過她權當沒看見,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幾句。
「我聽小漁說你昨天出差剛回來?工作很忙吧。」
「還行。」
「忙工作也得注意休息,別把身體累垮了。」
「好,我一定注意。」
「家裡……還好吧?」
「挺好的。」
「挺好就行。來來,吃水果。」
「……」
不知為何,宋漁總覺得馮女士問這句話時特別猶豫。
但還沒等她想出個所以然來,鄒勇軍就喊吃飯了。
又是滿滿一大桌菜,跟昨天的年夜飯相比,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宋漁和余宵的位置挨在一起。
她微微側身,湊過去嘀咕道:「看吧,我就說你才是親兒子。」
余宵學著她的樣子咬耳朵:「這叫愛屋及烏。」
「你倆說什麼悄悄話呢?」馮秀美招呼道:「快嘗嘗這牛肉怎麼樣,你鄒叔老早就燉上了。」
余宵順勢夾起一塊放進嘴裡。
牛肉燉了幾個小時,筋都爛了,入口即化。
「很好吃。」他贊道。
鄒勇軍把白瓷盆往前推了推:「好吃就多吃。」
一頓飯,賓客盡歡。
飯後,余宵主動表示要洗碗,當真把「好女婿」的形象表演了個十成十。
馮秀美和鄒勇軍連聲推辭,堅決不同意。
兩方誰都不肯退讓,刷個碗而已,搞得像是在談判桌上廝殺。
宋漁實在看不下去,插話道:「媽,你就讓他刷吧,反正他之前在家也經常刷碗。」
之前?
在家?
馮秀美精確捕捉到重點,倏地回頭看向她。
宋漁精神一振,猛然意識到自己好像說漏嘴了,蹭地站起身:「我去!我去刷!」
說完,她抄起盤子就往廚房鑽。
隔了幾分鐘,廚房門在身後被拉開,宋漁下意識回頭,看到是余宵,這才鬆了口氣:「嚇我一跳。」
余宵順手將門又關上,忍不住笑道:「我有這麼可怕?」
「不是。」宋漁抻著脖子往外面看了眼,壓低聲音問:「我媽沒發現什麼吧?」
余宵走到水池邊,動作十分自然地接過她抹乾淨的盤子,放在水龍頭下衝掉泡沫,反問道:「發現什麼?」
「之前那段時間,我跟她說我是和一個朋友合租的。」宋漁說:「但我剛才好像說漏嘴了,她好像發現了。」
余宵瞭然,搖了搖頭:「阿姨什麼都沒說。」
聽到這話,宋漁稍稍放下心來,低著頭小聲嘟囔:「早知道剛才就不瞎摻和了。」
不僅差點被抓包,還攬了個洗碗的活。
余宵失笑,用胳膊肘碰碰她:「我來洗吧。」
「不用。」宋漁搖頭拒絕:「很快就洗完了。」
有人幫忙,效率瞬間提高不少。
又過了一會兒,宋漁忽然想起什麼,問:「我是不是也該去給余阿姨拜個年?」
余宵微怔,然後迅速回復正常,語氣平淡道:「改天帶你去看她。」
大過年的,沒必要去那種地方擾了好心情。
「咦?她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