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秀美和鄒勇軍對視一眼,兩人都笑得見牙不見眼。
鄒勇軍感慨道:「這孩子真是有心了。」
馮秀美點頭:「是啊。」
她現在越看越覺得余宵哪哪都好,長得帥氣,工作優秀,做事認真妥貼,當然,最重要的一點是對宋漁好。
再看自家吃個飯都沒正形的閨女,馮秀美不由感嘆:「你真是走了狗屎運了。」
宋漁撇了撇嘴,心說到時候你就知道究竟是誰走狗屎運了。
關於余宵就是陸思淵這件事,她到現在都沒敢告訴馮女士,怕她脆弱的小心臟受不了刺激,打算過陣子好了再說。
也是奇怪,敏銳如馮女士,居然到現在都沒發現。
想當初連宋漁都沒察覺自己喜歡余宵的時候,她可就發現端倪了。
馮秀美一天大半時間都在躺著,所以食慾不好,今晚還算吃得多了點,老早就放下筷子了。剛好電視裡正在播小品,於是不再閒聊,聚精會神盯著屏幕。
宋漁繼續剝蝦。
-
余宵關了電視,又在客廳坐了一會兒,依舊沒等到回信。
一根煙已經燃到盡頭,他伸手把菸蒂摁滅在菸灰缸里,起身上樓。
除夕夜,為了圖吉利,院子裡的所有燈都被打開了,比平時亮了不知道幾個度,卻偏偏透著股蕭瑟又寂寥的感覺。
余宵抱臂在落地窗前站了一會兒,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但腦海中正在不斷重複著飯桌上陸老爺子的那番話。
思索再三,他撥了個號碼。
電話接通的瞬間,鍾策因興奮而拔高的嗓音徑直傳出來:「哈嘍,過年好啊。」
一起出現的還有紛繁雜亂的背景音,電視、人聲……
似乎還有麻將?
過年的熱鬧氛圍表現出了十成十。
「過年好。」余宵微微皺眉:「你在打牌?」
「沒有。」鍾策說:「我爸媽他們玩呢,我隨便看看,找哥們有事?」
余宵沉默了一下,淡聲道:「日子定了,正月十六。」
「什麼日——臥槽!」
電話那端,鍾策似乎換了個地方,背景音迅速遠去,隨後徹底陷入安靜。
隔了大概半分鐘,他的聲音再次響起,難以置信地問:「不是,這麼快?」
雖說之前早有傳言,陸汪兩家孫輩打算年後訂婚,可任誰都以為起碼要出了正月,哪想到連這幾天都等不及了。
「嗯。」余宵說:「老爺子知道我跟宋漁的事兒了。」
肯定的語氣。
「宋漁?」鍾策愣了下才反應過來:「哦哦,你進屋藏嬌那位是吧。」
「嗯。」
鍾策忍不住吐槽道:「不是我說,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吶,多少藏著點啊,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是個什麼情況,實在想秀你跟我秀啊。」
余宵無奈:「意外。」
那天晚上的事,誰都怪不了。
「哎?不是,什麼意外啊,能整成這樣……」
余宵捏了捏鼻樑,打斷他的話:「那兩位鬆口了嗎?」
「沒呢。」
說起這事,鍾策就覺得心累:「死活不肯,比那幾個老傢伙還難纏。」
「價再開高點。」
「還高!?」鍾策驟然拔高音量,復又壓下:「沒錢了啊,咱倆總不能出門要飯吧。」
「……」
沉默幾秒,余宵冷聲道:「我再想想辦法。」
「你想辦法,你能想什麼辦法?」鍾策說。
別看余宵現在表面是騰輝的老闆,實則內里過得有多不如意,也就只有兩人知道了。
最初剛得知他是陸家繼承人的時候,鍾策不是沒動過什麼巴結的心思,再後來得知過往種種,才知道他這個繼承人當得有多操蛋。
私生子,父母雙亡,被送出國讀書,美其名曰安排了保鏢、保姆和司機照顧起居,其實就是為了監視操控。
說難聽點,日子過得都不如出門要飯。
要飯起碼還有自由。
這些事放在別人頭上都不知
道崩潰多少回了。
也就是余宵,骨子裡有那股勁兒,也有能力,可以協調談判,擺脫監控之後,還在私下想辦法賺錢。
最開始鍾策還以為他有毛病來著,後來才想明白。
世界是殘酷的,所謂頂層社會更加吃人不吐骨頭,如果不把權利握在自己手裡,就只能任人擺布拿捏,那樣的日子,就像在走獨木橋,腳下是滾滾沸騰的鐵水,一不小心命就沒了。
「算了。」鍾策嘆了口氣:「我這兩天再想辦法約他們見個面,探探口風。」=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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