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有人憤怒道:「媽了個巴子,咱們先抓住這王爺,就不怕還有人敢射一箭!」
「就是,大不了魚死網破!」
這話糙理不糙,連各大門派也是同樣的想法,論單體武功,軍隊可比不過江湖人。
他們離昭王這麼近,幾位至臻聯合起來必定能拿住昭王。只是這樣一來,江湖與朝廷還是得撕破臉皮,怕是不好善了。
正道盟幾位互相看了看,擰眉不絕。
而這邊陸拾緊張地握住劍柄,包括凌空劍和魚雙都嚴陣以待,西南軍的那位女將軍直接橫槍在前,頗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當然至臻境的實力也當得起。
「神鼎論歸屬,本就是星悅所得,它的作用,正道盟諸位該是清楚的,非得占為己有,本王是否可質問一句居心?」
這話頗有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的感覺,然而昭王本就是這種不講道理的人。
「這時候走,江湖群雄還有何臉面,以後就當朝廷走狗算了!」有人大喊了一聲。
「就是!」
「打吧!」
正道盟主被架上火上,面露無奈,只得歉疚道:「看來得得罪昭王,若是王爺也想要神鼎,還請半年之後武林大會見。」
兩邊蓄勢以待,連同七里洞上萬弓箭手也拉緊了弓弦。
有人按耐不住,仗著至臻境的武功閃身到了宣宸的面前。只見昭王面露寒光,身邊凌空劍集劍氣於一體,橫劍掃去,然而在此之前,身後卻傳來一聲低喝,「讓開!」
凌空劍一怔,晚了一步。
然而伴隨著一道黃鳥虛影,熾熱拳風從後方的樹林裡揮了出來,洞穿了樹木,燒成了焦炭,通過宣宸的耳畔,直接轟在了那名偷襲的至臻身上。
剎那間,此人口鼻噴血,倒飛著墜入懸崖。
這一變故,眾人的目光下意識地看向了樹林深處,只見一個人影一步一步地走了出來。
破碎的紅衣,凌亂的頭髮,染血的腰腹觸目驚心……可意外的,他的步伐卻平穩有力。
裴星悅的目光堅定,充滿慍怒和殺機,他的身後隱隱浮現一隻巨大的黃鳥,灼燙的溫度隨著他走來令人心驚。
「他居然沒事……」
「怎麼可能,我親眼見到雲開貫穿了他的腹部,那可是丹田!」
然而此刻,具化象猶在,裴星悅看似重傷卻依舊能發揮出合一境大宗師的實力。
「誰敢動昭王一下,我讓他灰飛煙滅!」
他抬起手,被找回來的黑劍微微顫抖,驀地從一名正道盟弟子手中飛離,然後回到了裴星悅的手中。
黑劍歸主,被哺入雄厚而熾熱的內力,剎那間從沉寂的黝黑蛻變成了赤紅的錚鳴,不用再猜測裴星悅是否還有一戰之力,他只要在這裡,整個王君山脈,整片黑水之域,為他獨尊。
宣宸意外地回頭,目光往裴星悅腰腹一瞥,雖心中依舊有所疑惑,但他只是往後退了一步,站在了紅衣少俠的身邊。
此刻,再想要拿下昭王,那麼必須先打敗這位太過年輕的大宗師!
「還要打嗎?」宣宸的笑意終於融入眼底,下巴亦是抬得更高。
這打個屁,一位合一境得需要多少至臻合圍才能對抗,更別說昭王還有西南軍相助!
遠遠的,那艘主艦上,一名颯爽的女子倚靠在船沿上,見此場景不由眉尾一揚,面露有趣,「看來,沒有我們,這小子也能擺平,他身邊的那合一境是誰?」
「郡主,聽說是一位江湖少俠。」
這邊,正道盟主看了看各大門派掌門人,孤鴻掌教直接搖頭,其餘人也嘆了一聲。
裴星悅這一出來,直接定了勝敗,就算打,也必然是兩敗俱傷,到時候平白便宜了魔教!
正道盟主抬手道:「那就請昭王殿下帶走神鼎吧。」
他揮了揮手,後面弟子紛紛讓開,只見九州鼎被擱在七里洞前的一小片礁石上,由青嵐學宗弟子看管,如今在正道盟主的示意下,他們遠離了神鼎。
於是陸拾帶著一隊龍煞軍輕功過去,準備將九州鼎取來。
然而,他們才一動手,突然,耳畔傳來一聲,「且慢。」